坐在大营之门那高高的横栏之上,两条腿隔空踢荡着,观望那雪原上时而迸射而出的箭雨,上官婉儿用手肘戳了戳坐在身旁的韩凌。
“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是不错,但是一会我们又将面临的是那老头的抱怨,这次那边的伤亡是多少还未知呢!”韩凌用手中的扇子戳着额角!没辙,最近跑过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但是随之报过来的伤亡数也让那图德尔哈亲王越来越像被火燎了屁股的猫,吚哩哇啦的叫个不停!起初他们还能以只要是战争必有伤亡为说辞,可是现如今,他们两个都已经懒的和那老头叽歪了!
“唉,不理他,再有两天就好了!让韩逸那边准备下吧!就在此一举了!”
“希望能快点解决!”韩凌轻叹一声,伸手环住上官婉儿的纤腰,抱着她从那高高的门柱的横柱上跃下。
夜幕之下,双颊已经明显凹陷的齐俊坐于王帐之内,几支细小的蜡烛如夜空中的萤火,无论多么努力,仍旧无法给这面积颇为庞大的王帐带更多的光亮!就在这种情况下,一身黑衣的夫子更好似这夜幕中的一丝孤魂,帐门不知何时被刮开了些许,一阵寒风吹入,几点烛光在挣扎了数下之后还是不甘的熄灭了,只留下那带有些许红光的烛心孤立在那里,片刻之后连那一点红光也消失殆尽。
寒风将夫子那宽大的衣袍吹得咧咧做响,齐俊冷眼的看着这位从来不肯将真实面孔示于人前的夫子淡淡一笑道:“夫子如今想对我下手了?也好,齐俊这个大汗也做的无聊的厉害,如今能就此死去也不枉是一个好的解脱!”
“解脱?不不不,大汗不必如此轻看自己!虽说数日我军已损失万余!但是只要大汗存在一天。这大营就能一天不倒!”
“我存在?夫子就不怕齐俊自裁么?要知道光弑父一项,就足以让我遭千刀万剐之刑!”
“呵呵呵……自裁?大汗不会的,本夫子可是一直好好照顾着您的母妃与嫡亲妹妹!您怎会舍得抛下她们呢?”
夫子冷笑着,他满意的看到脸色蜡黄的齐俊如今涨的满脸通红,伸出那满是伤痕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继续道:“齐俊,记住不要轻易妄言自裁,否则你的母妃、妹妹以及你原先部族的族人。都会陪同你一起见那你们所谓的长生天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略微的尝试一下!但我知道,你狠不下那个心!”说着他的那只手掌微蜷,只留下食指。手指立起坚硬的指甲划过齐俊的面庞,留下一道血痕后又划过他的颈部最终落在的他心脏的位置,倾身靠向他的面颊,虽说夫子的脸与他之间还隔着一层厚厚的兜帽。但是他仍旧能清晰的感觉到夫子在冷笑,那笑意冷的让人从心灵中发出颤栗!
“你狠不下那个心!心!!”说着夫子的手指在齐俊的心脏所处之位用力的点了数下后。仰头狂笑着离开了王帐!
心?齐俊无言的望着那空荡荡毫无一丝光亮的王帐苦笑着,的确,这辈子自己的软肋就是那份亲情!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一个声音忽的在帐内响起。随后一抹烛光亮起,人影伴随着烛光一点点的靠近他,韩凌那张带着略显邪气的笑脸映入他的眼帘。
手中端着烛台。韩凌身体微微一跃,坐到了齐俊身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