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战牌!祁燕国大军的军营之外,一张高高挂起的免战伴随着寒风微微左右摆动着。没有轮到执勤的兵士们一个个缩进了帐篷挤在一起相互依偎着取暖,自从前一日开始,被服衣物就已经不再下发,取暖所用的柴草更是少之又少,至于吃的么……只要你闭嘴不出声,就能发现一个个帐篷中传出来的那如雷的肚子咕咕声……
“齐俊,为何要挂出免战牌!”夫子由大帐之外冲进,一路如炮弹一般冲到了齐俊面前,双拳如锤一般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之上,只听‘咔咔咔’数声,这木质的桌面从夫子拳头所落之处裂缝如蛛网一般向四周扩散,最终‘轰’的一声碎成了无数块散落一地,原本桌面之上的笔墨纸砚此时也滚得遍地都是。夫子一脚踹开那个滚到他脚前的石砚,伸手攥住齐俊的衣领,将这个从一大早就坐在帐内一点点描贴之人扯了起来。
齐俊歪着头,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将手中握着的那杆毛笔向着旁侧一抛,身体缓缓站起,就在此时他才猛然察觉自己的身高似乎还高过夫子少少,或许是从前太过畏惧他不敢直视的缘故吧,他心中不禁暗暗自嘲。伸出手,轻轻在夫子那攥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拍了拍,加大了两个嘴角向上翘的幅度。夫子放手将他向后一甩!
单手扶着王座的扶手,身体勉强没有跌回王座之内,齐俊脸上依旧挂着那风轻云淡的浅笑,好似夫子刚刚没有对他做出任何不敬的举动一般。站直了身,微微向着旁侧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缓缓的绕过夫子。走到了大帐正中。
“我军将士的口粮如今已经被降低为最低限,就算如此,所剩余粮也不足以让我七十万大军撑过十天!疾饿之中的将士怎能出去杀敌?难道要我活生生的看着我祁燕国的子民去任人屠戮么!诸位都已赞同我此举,我想夫子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听着齐俊的话,夫子猛然回身,赫然发现整个中军大帐两旁坐着二十余名将领,而他们此时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盯着夫子。很显然夫子适才的举动已然触怒了他们。要知道大汗在他们眼里是仅次于长生天的存在。
夫子冷眼环视着他们,从大帐的一边又走向了另外一边,直到将所有将领的脸颊全部都环视了一遍之后。站回到原地,冷声道:“这免战牌一挂,丢的是我军的气势!一个毫无气势的军队如何去消灭敌人!两虎相争勇者胜,面对华岳王朝这安逸了百余年*了百余年的王朝。难道自称马背上的民族的祁燕人在这时就变成了病猫了么?”随后他又走到了齐俊身前,与他面对面的站稳低声道:“不要想在我面前耍小花招!就算是失败。我也会先掐死你!”
齐俊听着他的话微微一笑,将手掌放置于心脏之上,躬身行礼声音平静的好似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齐俊,感谢夫子的提点以及教诲!”
接着向着所有将领挥挥手高声到:“好了。诸位随我去看一下我军兵士吧!”随后就在那二十余名将领的簇拥之下离开的大帐。
夜晚,图德尔哈亲王大营的营门悄无声息的打开,数百名身穿软甲的兵士悄悄潜至距离祁燕国大汗军营附近。一张张弯弓拉开,一根根被折去尖锐箭头并且绑着一个个小纸卷的羽箭腾空而起。随后无声的掉落进了对方的营帐之中。
三日后,图德尔哈看着桌面上的娟纸又看了看坐在下面的韩凌与上官婉儿,面色阴沉道:“我按照你说的,这已经三日了,一点效用都没,你们不会在骗我吧!”
上官婉儿歪着脑袋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怪物般道:“亲王殿下,心急吃不上热豆腐的!慢慢来!不急!不急!”
随后的几个夜晚,苍凉马头琴声划破天空远远的传进了军营,军营中无数的兵士由帐内钻出,一点点向着大营的后方聚集,那熟悉的旋律由阵阵赞美家乡的歌词将他们深藏在心中的那一丝思乡之情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