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看见叶一的时候,有些意外,一副剑眉挑了挑。
叶一忙跪倒在地道:“陛下,小女接到您的口谕,诚惶诚恐,但是小女真的很喜欢华泰府,那里有连绵荷塘有汩汩热泉,离着街市也不远,小女自小喜欢热闹不想避在宫中,虽然东厢已经烧了,但是西厢和中堂都在。小女,还请陛下开恩允了小女的心愿!”
“哦,你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才专门过来的?”
“嗯。”叶一点点头。
“哈哈,我还当是什么事情,你赶紧起来,我准你便是。”夏侯淳边说边将叶一扶起,威严的脸上,藏不住深深的慈祥。他指指椅子,示意叶一坐下即可,自己转回到厅堂中的长条几案坐下来,思索片刻沉声道:“夏渊,你怎么看华泰府的这场火?”
夏渊思索片刻道:“儿臣听说这火是从房间内部烧起来的,这么说放火的人目的是在于人,残忍一点说是想至叶一于死地。”夏渊有些心疼的看了叶一一眼,继续道,“试问叶一常年居于安州,京城各大家少有往来瓜葛,又有什么人是一定要取人性命呢?想必不是为了私怨,唯一的可能便是冲着大势而来。”
“你倒是说说什么大势?”夏侯淳微微眯起眼睛问道。
夏渊看了眼叶一,欲说还休,不知道如何开口。
“别再看我了,太子若是觉得不好说我来说!”叶一看到夏渊的表情,猜出来一两分,心里道是这京城的风格还真是谨慎小心,这种事情都要思索怎么说出来能滴水不漏,“外界看来,我就是来京城当人质的。若是把我给弄没了,我爹爹在京城便再无牵挂,对陛下您的效忠说不定会打折扣。”叶一咬咬牙,不知为何心中出现了纥干崇一身紫衣的身影,“这放火的人不管是谁,都是对陛下不敬之人,而且大冶部嫌疑最大!”
夏渊愣愣的看着叶一,想着这个姑娘还会给自己多少吃惊,她怎么可以把自己苦楚的境地描述的这么洒脱,她的双肩兴许是由于虚弱已经耷了下来,脸上一副没事人似的,却让人越发的心疼。
“哈哈哈!”夏侯淳爽朗的笑起来,指指叶一道:“你呀!像你娘!像你娘呀!鬼精鬼精!说的没错,试问这世上谁最怕你们叶家,以后不敢说,现在就是大冶部,谁最盼着你爹爹撇下中陆大冶部!”
“陛下!”黑色裹头的“黑翳”已经是跑到了殿前,在门口单膝跪下,禀报道。
“讲!”
“黑翳”向周遭环视了一圈,很是警惕。
“但讲无妨!”
“今日华泰府的灰烬上衬出两句白色的谶语!”
叶一心中一凛,吃惊的抬头望着那个黑衣人,什么?怎么会是两句?我来的时候就只是一句呀。
夏侯淳的眼睛又微微眯了起来,看着下面跪着的黑衣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