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昨晚没有回来,而且今晚又回来得这么晚?”她看着他声音凄绝,略带责备。
“有些忙,我答应你,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在发生了。”
雷万天看着她的眼神缓和了下来,此时他的心也烦乱到了极点。如女人的头发盘在心中,丝丝缠绕,理不开。他看着灯光下,她苍白得吓人的脸,他不知道,他爱的人是否真的是她。
可是,既然他已经娶了他,他就应该对她负责。他想将她拥入怀中,她却猛然拂开他伸过来的手,有些激动的朝他吼道,“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雷万天不说话。
苏丹秋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似是意料之中,却又无法接受,“你还喜欢她是被吧?”
他仍是不说话。他的沉默再次刺激了她的神经。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粉拳紧握,眼神狠狠的望着他。她真后悔上次在盛世幽景的医院里没有将薛宁宁毒死。她应该在她的水里将毒药剂量放大一些,这样,便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了。
她突然像疯了一般,抓起桌上插着几朵枯萎百合花的白玉陶瓷花瓶猛然像他扔去。他不躲也不避,白玉花瓶砸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哐当碎开,泄了一地。瓷器碎片落到光洁瓷砖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丹秋猛然回过神来,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怎么不躲啊!
“万天,你没事吧!”
她急忙上去想要检查他的身体,大手一挥,冷声道,“闹够了吧,闹够了就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万天,你要去哪?”她急忙喊道。
“今晚,我想你应该冷静一下。”
他出门将门反手关上的一瞬间,屋里一阵乒乒乓乓的摔碎东西的声音如洪水般向他涌来,最后在关着的门后归于平静。
走进他曾经居住的卧室,没有开灯,在记忆里,他却清晰的记得屋里每一件设施的摆放位置。坐到屋里一张椅子上,发着幽光的暗色眸子在黑暗里窥视着一切。他隐约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她经常坐在她坐的位置上,整天发着呆。印象里,她的面容模糊到几近面目全非,可是那种疏远而冷然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起来。
他像黑暗伸出手去,试图抓到那个模糊的影子。手掌握紧,抓住的却是失落。他清楚的知道,那抹模糊的身影一定不是苏丹秋,那么会是她吗?
他起身朝着床铺走去,一仰身躺了下去,思绪更加烦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突然手摸到枕头下面的一个冰凉金属物体,抽出手来,大拇指一捏,将手中吊坠打开。吊坠是夜光的,在黑暗里隐隐可见,在吊坠里面放着一张指甲壳大小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着他笑得灿烂。
他猛然坐起身来,下床打开灯,盯着照片里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薛宁宁的照片怎么会在他的枕头底下。心情跌宕起伏,震惊,迷茫,却也有些期待。他将吊坠合上,紧紧将它握在手心里,重新关上电灯,躺回床上。握着吊坠的手放在心上,像护身符一般的珍惜着。
薛宁宁在白浔梦那住了一晚,第二天火急火燎的来到公司,却发现雷万天早已经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听见她进来的声音,他缓缓转过来,意味莫名的盯着她,眼神锐利如鹰。
薛宁宁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心想他不会是因为她昨天她早退的事要找她算账吧。
“那个……关于昨天我提前下班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他起身走进她,在她面前站定。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话,突然从手心里垂下一颗水滴形的吊坠,有大拇指那么大,通身银色闪闪发光。
“这个是什么?”他灼灼盯着她,等着她回答他。
薛宁宁心一紧,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瞳孔暮的放大,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银色吊坠。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问你,这是什么?”他再次问道,声音低沉而沙哑,眸色散发出的冰冷之气几乎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她心跳加速,好半天才平复心情,缓缓道,“我不知道。”表情淡然而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