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懵了,比十二岁的时候,路过菜市场,看到一辆车压过一个女孩身上,血肉模糊的场面还要让她手足无措,只不过这一次可有可无的惊慌中多了点实在有点可笑的滑稽。
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一个在大街上偶尔一个抬头,便看到的那种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唯一有点不同的是,心里还能不由自主的冒出几个字:有点帅。
“你好,我叫陈望中,你先不用管我是谁?我知道你叫白雪,你爸叫白建军,妈妈王素兰,哥哥白亮,姐姐白梅。你们一家是洛州市人,你父亲在在洛州市百货公司工作,母亲是纺织厂的职工,去年刚刚下岗;你小学在仁惠路的二小上的,那里离你家比较远,你住校,每星期回家一次;中学在东城一中上的,学校门口东边有个汽车站,你每次上学放学都坐公共汽车回家,现在在东城一小,当小学老师。”
这个男人,二十多岁,堪比机关枪喷射子弹的语速说了这么大一堆,起初听上去觉得这是个心怀不轨的人,越到最后白雪红润的嘴唇张了张,再过两个月就二十二岁,而特有的青春靓丽因走路过久冒着热气的脸庞,浮现着一抹讶异之色,嫣然早上起床,伸了个懒腰,要好的朋友走过来和她开了一个世界末日马上就到的玩笑那么忍俊不禁;直到下一刻笑不出来了,房子塌了,大地剧烈晃动,似乎真应验了。
白雪不认识这个男人,准确的说,她的记忆中没有有关这个男人的任何蛛丝马迹,而他刚才这番话却一字不差的全都说对了。对自己这么了解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自己身边的朋友或者至亲,要么是心怀不轨,提前调查清楚自己的一切,以此来骗取自己信任的歹徒,很显然这个人是后者。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的。”别和陌生人说话,这种从小妈妈就告诉她的大道理,让白雪坚定的认为面前这个人不论如何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可信,来骗在他看来一个刚走出大学,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傻乎乎的女孩而已。
自称陈望中的男人,焦急中抓了抓后脑勺,机关枪似的语速再次开火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是想告诉你,你马上回家,无论如何都要让你父亲两天之内不要出门。”
父亲两个字让白雪略微犹豫了一下,但仅仅只是犹豫,只局限于听听这个“骗子”如何将自己的谎言进行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父亲出门?”白雪接连问了两次。
她心中的犹豫已经变成了矛盾,明知道这个人可能是个骗子,却在自觉不自觉中,想要去穷根问底,知道有关于自己父亲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就仿佛小时候第一次放鞭炮,明知道声音很响,可能炸烂小手,依然禁不住小伙伴沉浸在放鞭炮喜悦中的诱惑,跃跃欲试。
白雪短暂的愣神中,面前的男人又开口了,彻底让她不淡定了,原本骗子这个定论,又得加上疯子这个标签了。
“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你父亲一旦离开家,将会很危险,你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了。虽然我这么说很冒昧,但这就是事实,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我的话,然后决定怎么做!”
白雪怒了,红扑扑的脸蛋冷了几分,咬了下嘴唇,原本那两个很深的酒窝更深了很多:“你胡说八道什么?让开,不然我报警了。”简单的话语掷地有声,骗子不会这么蠢诅咒别人的父亲,骗子的定论被排除,这个人十有八九精神不正常,骗子可以报警,精神病只能离的越远越好了。
紧走几步,白雪绕开了面前的男人,往前走去。
陈望中没有气馁,追了上去,挡在白雪面前:“你要赌一把吗?不让你父亲出门,最少后天中午之前不要让他出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句话你总听说过吧?不让你父亲出门,这对你来说没有损失;相反的你不做,你就有可能真的永远见不到他了。我知道这很荒谬,你会纳闷我怎么会知道你父亲会在两天之内出门会出事?这其中的原因,我暂时不能说;白雪,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千万不要干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要想说服别人相信自己近乎荒谬的话,陈望中也知道这很难,甚至会被很多人当成疯子;这无异于对一个街边的发廊女说,我可以让你变成处、女,人生从新来过,穿上这双水晶鞋,你的白马王子正在价值一亿的别墅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