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的事慢慢筹划着,黄英问了黄月的意见,两姐妹找人问了下。集市上摆摊子要交五百块钱一年的管理费,又想方设法从别人那里得知就是从市里面的小作坊进的货,有心想过去跑一趟。
本来黄月是带着杨平去,黄英家里有孩子,就怕走不开。
谁知道杨平说他感冒起不来床,黄月心里又气他没用,又担心他真的生病,到底给了他钱买药,没再跟他说去跑货源的事。
林文要到县城教师培训,每年暑假都有还不能缺席,请假扣的钱是当天的三倍,去一趟市里不划算。黄英想了半天,这可不是去半天几个小时的事,说不定一天下来,谈不拢还要换一家,林文也不在家,难道家里就两个孩子?林文干脆说带林辰和林深深一起去,长这么大都没去过市里,出去涨涨见识也可以。
收拾收拾几件衣服,背着林深深的旧书包,手里提着布袋子,黄英揣着二千五百块,带着两兄妹跟黄月,大清早踏上了最早一班去市里的汽车。林文在车站看着汽车出发,开出一段距离,才到旁边等着去县城的汽车。
林辰长这么大也是第二次去市里,县城倒是去的多。第一次去市里是他小的时候生病的太厉害,林文和黄英把林深深放在外婆家,带着他到市妇儿保健院看病,还在那住了三天院才回来。他那个时候时候病蔫蔫,一点精气神都没有,都没到市区里走走,回到镇上以后还吃了几天药片才好彻底。
一开始林辰还新鲜,到处探望,看久了不是山就是瓦屋,要不就是田地菜地,觉得没劲。看林深深正闭着眼睛靠着椅背睡回笼觉,才觉得有些困,一大清早就起来,昨天晚上又睡的太晚,也学着林深深的样子靠着补觉。
到了一个乡,车子停了下来,上来三个农村中年妇女,脖子上挂着毛巾,晒的面目黝黑,四肢粗壮一看就是做多了农活,各自手里都提着几只鸡鸭。一上来,交了车费钱,三个妇女就说起话来。
车上也有人说话,都是放低声,毕竟现在还早才六点五十。这三个女人一开口声音轰隆作响,嗓门大到不行。
“四妹嫁的好真好!这次又生了儿子,真是拖老天爷的福!”
“是啊是啊,公爹还让我们带鸡带鸭,还带了礼钱,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没嫁过来之前都不知道家里人这么疼女儿!”
“到了城市让四妹好好招待下我们,带我们逛逛市里的商场,商场是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以前就知道合作社!谁知道合作社倒了,商场冒了出来。”
车上睡觉的人被吵得不行,林深深也被吵醒,林辰这是根本就没睡,就被搅合了想睡觉的心思。黄英跟黄月一路上都在窃窃私语,商量着下了车怎么办。
坐在后面靠窗位置,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站了起来,他左脸颊有颗大黑痣,人长得周正,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跟车上的乡下人完全没发比。
“几位大姐,你们说话能小声点?大家赶六点半的车,好多都在补觉,不是我故意找茬,乡里乡亲体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