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过身去,冷声道:“出去”
贺雪生不安地望着他冷硬的背影,她抿了抿‘唇’,转身出去了。<strong>ong>
来到客厅,沈晏白正担忧地望着她,她勉强挤出一抹笑,随即往楼上走去。窝在被子里,她只觉得冷,整个人瑟瑟发抖。
卧室的‘门’开了,沈晏白从外面进来,看见她缩在被子里,他在‘床’边坐下,叹气:“我爸爸脾气很坏,没有几个‘女’人受得了他。”
贺雪生看着面前的孩子,她微微一笑,道:“小白,我没事,你爸爸心情不好,不怪他。”
沈晏白更加同情她了,他说:“你再等一等,等我长大,我会好好孝敬你。”
贺雪生一愣,心口暖暖的,这孩子偶尔说的话,真的是要暖进她的心窝里,沈晏白说完,就转身出去了。贺雪生闭上眼睛,她知道错不在沈存希,而在她。
沈存希洗好碗上楼,经过主卧室‘门’口,他脚步微顿,随即掠过去,进了书房。晚上有场视讯会议,视讯会议结束后,他抬腕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新年的第一天,他们就在争吵中结束。他拿起烟盒,抖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幽蓝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形同鬼魅。
他坐在椅子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直到将一盒烟‘抽’完,他心情还是平复不下。不被信任不被需要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就像七年前,她被拘留,他在警局外面徘徊不去时一样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心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如今,他还是觉得她心狠,心狠得不给他一个解释。
可是能怎么办即使她的‘性’格这么不好,他依然爱她爱得无法自拨。他想,他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否则怎么就一根筋的只要她
摁灭了烟蒂,他起身回房。卧室里亮着壁灯,光线晕黄缱绻,洒落在大‘床’中央隆起的一小团上,他缓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贺雪生下午睡得太多了,这会儿睡不着,她知道他去了书房,也知道他回了卧室。他一挨近,她呼吸里就萦绕着强烈的尼古丁味道,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烟。
她忍了忍,没有忍住,刚翻过身来打算面对他,他已经起身朝浴室方向走去。脚步声渐渐消失,不一会儿响起哗哗的水声,她闭了闭眼睛,强忍着不掉眼泪。
十几分钟后,沈存希冲好澡出来,浑身清爽。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在‘床’上。他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滴到贺雪生脸上,她睁开眼睛,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坐起来,去浴室拿了根干‘毛’巾出来,跪坐在他身边,给他擦头发。
沈存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贺雪生没有看他,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湿发上。将头发擦得半干,她转身去找吹风机,刚下‘床’,手腕就被抓住,她回过头去,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腕用了些力,她扑倒在他身上。
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扑鼻而来,她刚直起身,就被男人‘吻’住,她被压回‘床’上,他‘吻’得很用力,几乎不算是‘吻’,而是咬,发泄着心里的不忿与不安。
贺雪生一开始还想要挣扎,到后来她完全放弃了抵抗,沈存希的动作反而停下来,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喘得很急。
贺雪生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婚纱照,眼眶越来越热,‘唇’瓣很痛,却敌不过心痛,他们就像两只受伤的野兽,明明想温暖彼此,却又在伤害彼此。
“沈存希,对不起,让我自己去解决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
沈存希浑身一僵,他双臂撑起上半身,虎视眈眈地盯着身下的‘女’人,“依诺,你的解决就是将你自己送上‘门’去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我”
“还有,这不是你和他之间的恩怨,是连家与沈家的恩怨,你休想把我撇开。”沈存希怒气冲冲地打断她的话,被她气得头疼。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夫妻同心,其力断金。”
贺雪生抿了抿‘唇’,不是故意和他唱对台戏,她说:“我只听过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沈存希气得没差一口鲜血喷出来,他从她身上爬起来,摁着刺疼的太阳‘穴’,“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见你说话。”
“”贺雪生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没再说话。
过了许久,沈存希才平息下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他转过身去,看见她的‘唇’瓣殷红,似乎被他咬破了皮,他再度妥协,伸手揽着她,“傻坐着干什么,睡觉。”
沈存希拥着她躺下,伸手拽过被子盖住彼此,贺雪生枕在他手臂上,抬头望着他,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神情没有刚才那么冷硬,她鼓起勇气道:“沈存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曾经历过很肮脏的事,你还会不会要我”
像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天灵盖,沈存希垂眸看着小心翼翼望着她的‘女’人,她一直不肯对他坦白,是因为她口中那些很肮脏的事
他忽然想起在地窖里看到的情形,他闭上眼睛,半晌才道:“依诺,重要的是未来,未来的每一天有你伴我入眠,醒来的第一眼能看到你,我就知足了。”
贺雪生闭上眼睛,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她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点了点头,“睡吧。”
沈存希下意识将她抱紧,他道:“依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在你身边,你记住,我永远是你可以依靠的爱人。”
连默醒过来的第一件事,连自己被揍成猪头了也顾不上,就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他打电话给刘董,要求马上签约,以免夜长梦多。同时让财务准备2亿,作为收购沈氏股份的资金。
他疯狂的想要报复,想要将沈存希踩在脚底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同时,他还给桐城最具影响力的几家报社报料,匿名发了一张宋依诺的照片,照片上的脸没有打马赛克,她身上穿着内衣,但是已经足以威胁到她。
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一起,他得不到她,就要毁了她
发送了照片,他拿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宋依诺,他要让她到他面前来跪地求饶此刻的他,‘性’情大变,已然被另一个他占据了灵魂。
也只有那个“连默”,手段才会如此狠决,不留余地
半夜时分,沈存希听到手机震动声,他睁开眼睛,怀里的‘女’人已经睡沉,他轻轻放开她,伸手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那是宋依诺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
他点开短信,上面只有几个字,“依诺,好戏开场了,我等着你来向我跪地求饶”
沈存希皱紧眉头,已然猜到这条短信是谁发过来的,他眯了眯眼睛,偏头看着熟睡的‘女’人,他的长指在屏幕上迅速点了几下,删除了短信。
他不知道连默要做什么,但是很显然,依诺是会受他威胁的。这个人渣,他恨不得两枪崩了他
依诺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连默手上
沈存希再也睡不着,他起身下‘床’,转身去书房,刚走进书房,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刘董的声音,“贤侄,连默约我明天早上九点签约。”
“我知道了,你注意一点,别让他察觉这是圈套。”沈存希叮嘱了一句,随即挂了电话,他坐在书桌前,一直在想连默想做什么。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亮了起来,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那端传来严城焦急的声音,“沈总,不好了,沈太的照片上了报纸头条。”
沈存希心头一跳,他攥紧手机,“什么照片”
“.‘裸’.照”严城道:“网上也有,转载量已经超过一百万,我已经找人去处理了,但是转载的人多了,很难控制住源头。”
沈存希眼底像烧了火一般,他知道是谁做的了,连默那个变态,他居然敢向依诺下手他死死的扣着桌沿,“哪些报纸登了头条”
严城迅速报了几家报社,说完,他又道:“桐城新闻也在播报,靠这到底是谁干的”
严城急得直爆粗,沈存希挂了电话,攥着手机往楼下跑去,打开电视,他找到桐城新闻台,新闻上正在播报这则新闻,宋依诺的照片出现在新闻里。
主持人正在播报,“近日网络上突然出现了桐城最具有名气的时尚达人贺雪生的.‘裸’.照,照片尺度惊人,据报料人称,他手里还有更劲爆的照片说明贺小姐‘私’下里的生活有多放‘荡’”
沈存希喉咙口像烧着一团火般,他目眦‘欲’裂,照片的背景,正是那座地狱一般的地窖,她双手双脚被铁链绑住,双‘腿’大张的面对着镜头,黑丝底‘裤’‘春’光乍泄。
他死死地瞪着电视屏幕,这张照片给他的冲击力,比当时看到地窖里的刑具还要更甚,他怒不可遏,恨不得马上冲到连默面前,将他杀了。
他理智全失,眼眶腥红,他拿出手机,拨通严城的电话,怒火狂炽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马上让照片消失。”
“沈总,我已经叫人去回收报纸,但是几大家报社一起报道,恐怕”严城迟疑道,他们知道得太晚了,想要将照片拦截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我说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马上让照片消失,你听不懂吗”沈存希‘胸’口烧着一团火,一脚踢翻了茶几,发出砰一声巨响。
严城不敢迟疑,连忙挂了电话,让人去回收报纸。
沈存希站在客厅中央,穿堂的风吹在他身上,他只觉得浑身冰冷,依诺想要瞒着他的,就是这些照片吗她怎么会那么傻看到这些照片,他只会更心疼她,怎么会嫌弃她
他很后悔昨天对她的态度那么恶劣,她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他竟然还怪她不肯向他坦诚。他错了,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