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欧阳伊怎么突然间拒绝去上学了?”萧扬暂时放下想不透的事情,问出关键。
“我们都不清楚,只知道早上欧阳伊醒来后,出去找了趟宣青河,然后就跑了回来,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丰叔唉声叹气地道,“她一整天不去上学,我怕会出事,只好让淼淼在里面陪她。中午淼淼出来过一次,说欧阳伊情绪非常不稳定,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萧扬正想往大排档里走,听到这里却突然止步,双眉一扬:“你说她去找了趟宣青河?”
“是,大概七点钟左右。”
萧扬沉吟片刻,断然道:“丰叔,我手上有几件事,你派几个人替我办了。”带丰叔走到僻静处,把事情一一说出。
丰叔边听边记,听完后道:“明白,我会立刻派人去办。”
“荆六现在在哪?”萧扬接着问道。
“我找人带你去。”丰叔回头往大排档里叫了个小伙计出来,吩咐几句,后者立刻当头带路。
萧扬跟着他一路到了荆六养伤的那旧屋,伙计离开后,他才独自上了阁楼。阿强在里面坐着,见萧扬进来,惊喜地跳了起来:“扬哥!你回来了!”
正躺在床上的荆六闻声抬眼,看清来的的确是萧扬后,一咬牙,从床上挣了起来,翻滚下地。
“你这是干嘛?”萧扬吃了一惊,赶紧上前相扶。
荆六却勉力跪了起来,惨然道:“扬哥!我没用,没看好汪凯,你罚我吧!”
萧扬又好气又好笑,见他绑着纱布的伤处都渗出了血团,知道刚才的剧烈运作让他伤口迸裂,喝道:“罚你是必然的,但是不是现在!赶紧把伤给我养好,时候到了,你想躲也躲不掉!”
阿强赶紧上前把荆六扶回床上躺好,萧扬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荆六:“我会罚你,但是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该受罚吗?”
荆六惭愧道:“我……我没办好事。”
“错!”萧扬冷冷打断他,“原因是你轻易受伤,让我手上少了可用之人!从我进北街开始,阿辉已经伤了,现在连你也受了重伤,你们一起跟我的三个人只剩下土仔一个,少了能去办事的人,让我本来满脑袋的计划登时都成了泡影,你说,你该不该罚!”
“该!”荆六既惊又惭,轰然应是。
“每一次教训都要成为你的经验,听着!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第一要做的不是把汪凯抓起来,而是全力保护自己,明白吗?”萧扬沉声道。
“明白了!”荆六大声应喏。
从阁楼上下来,萧扬双眉紧锁。
刚才对荆六说的话其实是他现在的心声,北街的混混不少,但是缺少了直接指挥他们的混混头,指挥起来就大为不便。阿辉、荆六接连受伤,使得萧扬手下只有丰叔和土仔可直接调用,人手上有点吃紧。
另有一层顾虑,就是这俩位一受伤,就少了管着下面小弟的人。现在萧扬刚刚抓到北街,还没完全站稳,如果有马刚的死党私下煽风点火,萧扬就会陷入内外交困的局面内。
这种情况下,萧扬只好依赖丰叔多年来在北街积下的人脉,希望他能主持好大局。
刚走出旧屋,不远处忽然有人唤道:“萧先生!”
萧扬转头看去,剑眉陡扬:“正好我要找你!”
数米外站着的那人正是宣青河,闻言歉然一笑:“抱歉,昨晚出手情非得已,还请萧先生见谅。”
萧扬哼了一声,走了过去,说道:“边走边说!”
宣青河知他是避免隔墙有耳,毫无异议地跟上他:“这事是双方责任,所以我希望彼此都让一步,不要计较。”
“双方责任?”萧扬不疾不缓地向前迈步,“我倒看不出来,你贸然出手这件事上我有什么责任。”
“让大小姐陷入危险之中,这就是萧先生的不妥之处。”宣青河显然早有准备,回答得毫不犹豫。
萧扬哼道:“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昨天来的是什么人?”
宣青河虽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仍是坦然回答:“警察。”
“那你告诉我,警察会伤害欧阳伊吗?”萧扬立刻逼问。
“这……”宣青河也不由语塞了。欧阳伊的身份只是个学生,警察要是抓了她,顶多也就审问一通,完全谈不上伤害。但昨晚情急,他却没想到这一点。
萧扬用眼角余光把他表情尽收眼内,话锋一转:“这事暂时放着,我们先说说另一件事——你早上到底对欧阳伊说了什么?”
宣青河眼中露出一丝愧疚:“我依着老板的吩咐,对昨晚的冲动做了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