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水月三人距离施然还有些距离,而且隔着重重浓雾,完全无法看到前方情形,因此三人对于施然离去之事一无所知,只是一点点搜索了过去。
随着几人逐渐靠近万毒渊深处,所发现有人存在的痕迹也越来越多,先前一直认为施然不可能呆在这里的花水月也不再多说了。
当几人寻到施然离去之前呆着的地方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天。三人在周围细细搜寻了下,从地上残留的药渣以及有人生活的痕迹来看,便终于确定,的确有人先前曾经呆在这里,而且呆了不短的时间,有很大可能性,那人便是施然。
而此时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山洞几乎没有什么有用之物留下来,这便代表着,施然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此人的来临,然后提前离开了。
花水月哼道:“难道是水莹光那丫头事先探知了我们的行动,然后前来给施然报信,还将他带走了?还是说他在这几日自行离去了?”
钟大奎虽然长相粗豪,但说话做事却不似她这般小心眼,道:“你我三人来此之前,宗门已经派了人去留意水莹光的行踪,而且水莹光也不知道我们要来这里,她断断不可能提前来报信。至于说他刚好在这几日离去,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花水月便道:“那你说怎么回事,难道我们三人会被一名通窍期的修士发现行踪而不自知?”
钟大奎便不说话了。
无论三人怎么争论,都无法改变施然已经离开这个事实,于是三人再次寻了些线索,然后悻悻地离开了万毒渊,返回了山海宗。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山海宗总堂几名高层立刻紧急聚在了一起,商议对策。
有人提出再次发动类似十年前那样的通告,从整个山海界遍寻施然,也有人反对,称十年前那场虎头蛇尾的通碱动让山海宗丢足了脸,此时再不能这么做了。
最终,大家还是确定下来,由山海宗本堂、七山六海、附庸宗门等以及藏经阁,去搜寻施然的踪迹。此外,大量的悬赏通告也同时被发往诸多隐秘组织。
事实再度证明,某些人的反对意见是正确的。这样的折腾又持续了几个月,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有人前去问水莹光还有多少关于施然的隐秘之事没有说出来时,都被她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瞪了回去。毕竟再怎么说,水莹光也是迷天海的剑戈使,而且在所有剑戈使之中,手段都是靠前的,宗门必须顾及她的感受。要不然的话,哪还容得她自由活动,早就将她擒住细细拷问了。
十几年的时间再次过去,山海宗两度掀起寻找施然的**,均以失败告终,于是此后,便是有了疑似施然的消息,山海宗也只是派出得力修士暗中查探,未曾再大张旗鼓了。
这一日,已经冷落许久的冰封谷外,忽然有四人来到了此间。
为首一人正是凤轻语,但见她罕见地沉着脸,一语不发。
她身后有两人乃是花水月以及钟大奎,第三人却是一名相貌斯文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道:“轻语,你再说一遍昔日踏入冰封谷时,所走的路线”
凤轻语立在那积雪已经有数尺厚的谷口,面无表情地道:“从此处向前,三尺之处,靠近石壁两寸的地方,为第一个脚踩之处,再往前,五尺之外,靠那一块凸起的尖石三寸之处,是第二个脚踩之处。。。。。。”
她便这般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一直说了三四息,然后停下来道:“余下的我记不住了”
中年人正自频频点头,闻言皱眉道:“你怎么可能记不住呢?山海宗七山六海十三堂所有首席弟子当中,你是最为聪慧之人。”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昔日和施然关系不错,不过你不清楚这件事的轻重。你想想看,如果说是无足轻重的小事的话,宗门怎么可能花了几十年的时间,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去搜寻他的踪迹呢?你不是已经答应了,会协助我们破开冰封谷禁制,踏入其中寻找施然的么?”
见凤轻语低头不语,他面色顿时冷了下来,道:“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哼,我大不了就当做今日白来了一场。只不过,接下来的后果,你确定你想看到么?”
凤轻语面色剧变,抬起头来,眸中已经有泪花闪烁。
她抽了抽鼻子,伸手在眼前一抹,一道火光闪过,眸中泪水已经消失无踪。
然后她低声道:“我再想一下”
不多久,她相继将余下的走法又指了出来。
说完以后,她又犹豫了下,道:“这是我第一次来此之时的走法。第二次来此的时候,有几个地方不一样了。”
说着,她又重新将第二次踏入的走法讲了一遍。
中年人沉吟了半天,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两尺见方的玉台来,伸手快速在其上勾画起来。但见他勾画的时候,指尖同玉台相触的地方,有淡淡的白色灵光在流转。
不多时,他居然直接画完了个冰封谷的地势图来,而后他伸手在这地势图上一挥,便见先前凤轻语所说过、有脚踩过的地方俱都有一粒极小的黑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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