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得正经,俺老鹿信你个鬼!都已第三次称用得不顺手了好罢?今日带来的龙骨,淬炼成骨鞭的话,不与你自家的尾鞭重复?
一本正经的话说八道,鹿妖算真见识了。
鹿妖叹气道:“哥哥只许俺看两样神通,寻俺添妙用的法器倒已七件了,伤交情哩!”
豹妖点头:“俺也想着不妥,甚对不住哥哥,只是已久仰,想着哥哥名声如雷,是左近豪杰,身份又尊贵,定是出言如山!俺若不来,倒小觑了哥哥!”
这厮可恶,鹿妖咬着牙道:“你其它神通,也须让俺瞧过!”
泼顽板着脸辩白:“说好的换两样神通,就是两样,哪能再讨?哥哥要看神通,俺还有十来种,便依玉珠所说,都换灵药罢!”
这狗日的!
鹿妖火气腾一下冒出来,质问:“俺听说,你这几日,都与大角到俺山场土楼听讲神通?”
泼顽点头,正色道:“哥哥是主家,俺们作客的,也不好各处去乱闯,幸听黄花娘说,除晚间与夫人在兜风坪切磋时,禁俺们外客去观,山场各处再无禁处,可都当自己家一样!瞧大角都去得的,俺就也去了!”
话全被他堵死,鹿妖气极反笑,咬牙切齿地:“听说哥哥本事好,明日淬日华后,俺们寻左近山头切磋一场?”
“哎哟,要打架?”
这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随即,夭夭带着个妖王,大摇大摆闯进门。
泼顽先回头叫了一声:“小圣爷!”
鹿妖则只冲夭夭身后妖王叫:“山央大王!”
小妖、妖丁打架,低层次的只觉得无趣,妖将打架倒少见,在他俩个之间来回扫几眼,夭夭兴奋起来:“打架咋不就在兜风坪?还寻左近山头?”
鹿妖冷笑两声,望向泼顽:“总要给输家留点脸面,少些围观的好!”
泼顽面无表情地点头:“只听说天天被夫人捶,哥哥的手段,俺也早想见识一二,那就说定,明早请哥哥教俺做妖!”
“这条龙骨,就劳哥哥叠描好,待明日切磋完,俺再来拿!哥哥事忙,俺就不再打扰!”
说完,留下那条龙骨,泼顽先出门去了。
夭夭幸灾乐祸地道:“听说这厮妖王前都能逃脱,甚是日辣,你这天天被捶的,斗得过他?”
鹿老爷坚决不肯在外人面前丢脸,与十七娘约斗兜风坪时,就禁止外妖来观,虽说挡不住妖圣、妖祖窥看,其他的倒能防住,夭夭、泼顽都只听过山场小妖嘻嘻哈哈笑谈,说这位山主老爷天天被捶得一头包。
随夭夭游玩这位妖王,是无冤老祖家的,号称山央王,名叫一板,是个猴妖,这些年去老祖家贺喜蹭酒喝,倒也常见,老祖直辖妖王,交道还不少。
小圣爷不待见自家,鹿妖也不想理他这小屁孩,只与山央王见了礼。
白鹿妖不拿自家当回事,夭夭心头不爽,不过他头回得下山来,想多觑这厮的虚实,才好算计他,却也不走,就在茶坊中坐下,到处打量。
耽误的分分秒秒都是流逝的灵药,鹿妖没时间和他耗,只请山央王自便,自家拿起先前那件鲸皮袍,又继续叠描。
还未加完三叠,青虹引了今日第一个客户进门。
青虹小声道:“请大王稍待!”
鹿妖已经知晓客户进门,但坚持描完这叠,才放下鲸皮,道声:“怠慢大王!”
瞧见来客,是虺虺老祖直辖的妖王,同样蹭酒喝时见过,也常被遣往别家老祖道贺,各处得遇的。
这妖王也不见怪,只问道:“百宝,你前日与俺家妖将法器添的妙用,威力可能再往上些?”
鹿妖都不知他说的妖将是谁,不过想也是因四十五叠低了些,妖王不大看得上眼,等能叠上七十叠,怕妖王不来抢?
只一项妙用八十叠的狰角,二十一老祖要价一千二黄上品!
他就无奈道:“大王莫见怪,俺本事有限,眼前只描得到此,再添几叠都不安稳,强描恐就描坏法器!”
牛妖王叹口气:“罢!总比俺等第一项妙用养满,再从头起省力省时,帮俺添三项妙用罢!”
最近为节省时间,玉珠和这茶坊丁小妖都已记熟鹿老爷会的近五十种妙用,等来客在外先选好,才放进来的,省鹿妖费口舌时间。
待牛妖王拿出对牛角刀,讲明一把添“泯灭”、“碎法”、“如意”三项,另一把添“重力”、“断骨”、“坚固”,两把刀不求平衡,倒是个识货的,各都到四十五叠。
确定过后,白鹿妖应下,接过他的双刀,稍微观察几眼,开始在第一把上一遍遍重复叠描。
山央王和夭夭一直未走,就坐在茶室里瞧着,白鹿妖手上狼毫牵引的灵气铭线前期布得飞快,到后面才稍缓些下来,等到最后四五叠,速度就慢得如同蜗牛,直到放下牛角刀,长吐口气,平复下心境,又重头开始,如此三次,前后也不过一刻钟,就已放下先前这把,再改在另一把上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