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没了遛狗的心情,摆驾回了长秋宫。
太子妃杞又薇一时还没参透自己参与到方才的事中,到底是对还是错,需不需要补救,还是干脆装傻到底呢!
这是儿媳妇难当,尤其是皇家的。
再不敢多耽搁了,将皇后娘娘送到长秋宫外就离开了。
慧平公主可不管那么多,一到了长秋宫,就开始跟皇后娘娘吵架。
“母亲,事情都还没有个结果,即便父亲那里让公孙楚来了,可他也没什么旨意,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只知道问为什么”,皇后娘娘打断了惠平公主的话,然后吩咐所有人:“全都该干嘛干嘛去!”
池浅无心听她们娘俩吵架,得了赦令,牵着阿玄和阿白飞快地往长青宫去。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就是想要碰一碰运气,想着万一还可以看到安定公主呢!
池浅到的时候,公孙楚带来的羽林卫正有次序地撤离。而公孙楚正站在宫门边,同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说着话语。
公孙楚眼尖,大老远就瞧见了“鬼鬼祟祟”的一人两狗,心想着,正愁没有借口将“他”拎到身边训一训。
他使了两名羽林卫将池浅带到了他的跟前儿,道:“你……”
这个“你”字拉的很长,那个刚刚同公孙楚说话的太监见状,微微笑笑,退了一步,就进了长青宫里,说话的功夫,就要将宫门关上了。
池浅一着急,大声道:“我的东西掉到了长青宫里,麻烦公孙将军带我进去找一找可行?”
“不行。”公孙楚嘴上这么说着,一只脚却已经抵在了正要合上的宫门。
那正关门的太监停住了手。
就听公孙楚问:“掉了什么……你总得让我先知道。”
掉了什么,池浅正是这一时之间才想好。
她道:“一个草菩提穿成的手串,不是个值钱的玩意儿,但那是我娘给我的。我在长秋宫当差,我娘她仍旧住在冷宫,并不能经常得见,那手串就是个念想。”
这十几年来,冷宫里的孩子就只有一个,根本无需去查便知是昔日吉帝身边儿的宫女方荷的孩子。
不等公孙楚答话,那太监将池浅瞧了又瞧,打开了宫门道:“掉在了何处,你可有印象?”
池浅面露喜色:“兴许是将才牵狗的时候,掉在了台阶上。”
不等别人招呼,她就走到了宫门前,还特别自然地将狗绳塞到了公孙楚的手里。
一直到池浅跟着那太监又进了长青宫,公孙楚才好似刚迷过来劲儿。
公孙楚将狗绳交给了随从,也跟着进了内里。
可是才行了几步,便被人给拦住了。
长青宫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进的来的,不过,算一算那小东西和这长青宫的渊源,长青宫的态度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稀奇。
池浅随着那太监一直到了佛堂的门口,那太监才停了步子,对她道了一句:“稍等…”
“好的。”这是池浅进了长青宫说的第一句话。
她倒是想和那太监随便说点什么,哪怕是套套关系也好。可几次张口,又将那些个无关紧要的废话咽了回去。
要知道关系一旦套上,想撇开就不是那么的容易。
人非草木啊!
池浅有那个冲动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想想来这里不正是她前些日子日思夜想的事情!
事情的发展总有它必然的原因,该动的感情,也不是躲避就不会产生的。
或许安定公主并不会将今日皇后娘娘的故意找岔茬儿,当作是一种欺凌与羞辱,也不会为此生上一场闲气。
可池浅骗不了自己,她必须要勇于承认自己动了怒气。
若是方才公孙楚不来,若是陈帝摆明了态度是支持皇后娘娘的,那么言语上的欺凌会不会变成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