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已经风干了,脸上都是一种紧绷感。
她看着床上的肃哥儿,眼神呆滞,嘴里喃喃的也不知道是再说什么。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进了房间。
老李头快走两步到床边将妇人拽了起来。
然后看着王大夫,眼中满是希冀。
王大夫哼了一声,看了看床上的肃哥儿又看了看妇人。
“李婆子被魇住了。”他哼声说道。
老李头回头去看被他拽到一边的李婆子。
眼神呆滞无神空洞无焦距,被拽过来后也一声没吭没任何反应。
“老婆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他抓住李婆子的手,急忙问道。
只是李婆子却丝毫反应都没有,还是呆呆的站在那。
老李头转头求救得去看王大夫,嘴唇嗫嚅几下。
一边的少年进来后便一直打量这四周,他撇嘴,这可真是一贫如洗了。
这时正看到老李头的样子,他哼声说道,“没事,你扇她两巴掌就好了。”
说罢嘴角微翘。
老李头一呆。
这,这……
看看李婆子又去看看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一边的王大夫已经在床边坐下了,闻言瞪了少年一眼。
“无碍,你掐她人中就好了。”他说道。
一面拉过肃哥儿的手,开始把脉。
背对着老李头,在他看不到的方向,他脸色沉重,看着肃哥儿心里叹口气。
不多时便收回手。
从袖中摸出一个布包展开,里面是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银针。
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把他衣服脱了。”
一边看戏的少年闻言快步上来三两下的就把肃哥儿的衣服脱了下来。
他捻起其中一根针,针尖转动间反射出幽寒的光芒。
仔细看了看床上脸色青紫的肃哥儿,后一针扎下去。
不多时肃哥儿身上便被扎满了长短不一的针。
这时李婆子也被掐的回过神来。
看到床上被扎得跟刺猬似的肃哥儿和坐在床边的王大夫。
一下子便扑了过去。
看着床上肃哥儿不再青紫骇人的脸色,和平缓的呼吸,嘴里也不再吐白沫儿。
她扑通一下便对着王大夫跪了下来。
“大夫,王大夫,谢谢,我谢谢你,谢谢。”她哭道。
最后整个人跪伏在地上,声音哽咽得再说不出话。
这边老李头看着床上的肃哥儿,又是哭又是笑,对着王大夫便要跪下。
王大夫却是快一步拦住老李头要跪下的动作。
看着老李头夫妇,他神色复杂,有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怕一说出来会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只是,现在不说,等一会他们也会知道的。
他咬牙,沉声说道,“你们别太高兴了,肃哥儿这病我可没治好。”
老李头纳闷的抬头去看王大夫。
王大夫咬牙一跺脚,说道,“我没治好肃哥儿的病!肃哥儿现在还危险得很!”
老李头这下听清了,他看着王大夫嘴角还未散去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王大夫,你说什么?我家肃哥儿这不是好了吗?不是让你用针扎好了吗?”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出的颤抖。
王大夫沉默了一瞬,说道,“不,不是,我只是让他的痛苦减轻了一些。”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让他走的没那么痛苦,”
此时此刻,他觉得他的喉咙干涩的要命。
老李头有些怔怔,退后两步。
伏在地上的李婆子猛的抬头,眼睛睁大。
头发衣衫凌乱,眼睛红肿,看起来也有几分骇人。
“不,你骗人!”她尖叫一声。
站起来便想上前去厮打。
少年两步上前来挡住,试图抓住李婆子挥打的手臂。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祖父治不好那也是你家儿子命不好!”他喊道。
心里想,这家人可真是……
刚刚还那么感恩戴德的,这会儿就要打人了。
虽然这种事的确是值得同情,但是也不能打人啊!
一边的老李头怔怔出神。
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如果快不行了的话你就来找我吧!”
“我是萧家的。”
耳边有人的声音响起,那是个十几岁的小娘子,声音听起来并没有那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清脆之感,反而是带着些沉闷。
他猛的抬起头,对了!去找她!去找她!
她说她是萧家的,他们说她是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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