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赔不是:“先生别生气。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守一的脾气你也知道。不过他说的话也在理。等万国地产到了我们手中,我们留着这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和先生做敌人,谁都不想。”
司马庸给秦天宇使了个眼色,正准备告诉他,明天立刻办这件事,把股份转到赵大山等人手中。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司马庸接到一个电话。
魇的。
魇说:“司马庸,多多进了医院。”
晚上八点,满汉全席,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气氛喧闹和谐。
可是陡然间,下一刻已经风声鹤唳,阴气森森,只差鬼哭狼嚎。
一直吊儿郎当的秦天宇陡然间觉得一股寒意,他望向司马庸,发誓,这辈子,从没见过司马庸有如此表情,那双眼睛,阴鸷狠毒的如同地府中勾魂的使者。
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的端着杯子里的酒,却不敢抿一口。
司马庸语气依旧平淡,问:“现在怎么样?”
魇说:“你知道,最近两年,他经常这样,流鼻血昏迷。多多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医生做过处理后,他就闹着回家了。”
司马庸直接把那瓶刚倒过一杯的五粮液送到嘴边,仰头一口气灌下去,才又问:“医生怎么说?”
魇说:“再昏迷的话,随时都可能醒过不来。半年内,如果还没做手术,回天无力,神仙乏术。他没有半点活命的机会。”
司马庸挂上电话,双目一刹那间就布满了血丝,通红的如同是一个魔鬼,又如同里面蓄满了血泪。
他把那瓶喝光了的五粮液极尽温柔的放在一旁,又打开一瓶,仰头灌下去。
这才抬头望着赵大山,分明已经恨极,却一反往常的高高在上,此刻竟然把所有的身架都放开,甚至有点谦卑恭敬的模样:“把那个人给我,算我司马庸欠你们一个人情。”
赵大山用牙签剔着牙,一脸为难:“哎呀!司马老弟,这电话的内容,我多少也能猜出来点。可是我也很为难啊。说句实话,和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我们心里都怕死了。如今万国地产的股份不在我们手里,把人交给你,你不认账,我们就傻眼了!”
啪!
一声巨响,司马庸把手里的酒瓶子摔了个粉碎,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拍案而起,他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医生说,他随时可能丧命。赵大山,你们这是在逼我!”
的确是逼他。
赵大山等人要求拿到股份之后,才把人给他。
而就算秦天宇第二天立刻办。可是股票转让,特别是上市大公司,股份大幅度变动,证监会那边是有监管的。来回转手起来,很麻烦不说,人家会不会插手阻止都不一定。
好吧,就算一切顺利,明天拟定合同,专业律师公证商讨,以及细节洽谈,各方面的打点以及环节疏通。
怎么着都要前期一个星期准备吧。
而这一个星期内,倘若多多再次昏迷流鼻血呢?如果恰恰好这次昏迷过去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呢?
这种情况绝非小概率。多多这两年开始,就经常昏迷。起初两三个月一次,后来一个月,一直到现在,差不多每隔几天都会昏迷,鼻血更是每天都会流。
对于司马庸来说,拖一天,就是再赌命。
可严守一却偏偏不知死活,笑呵呵道:“司马,所以说,你要抓紧时间啊。万国地产一回到我们手中,就能救你干儿子的命了。你仔细想清楚,我们等个一年半载也无所谓,可是多多呢?”
曹为国火上浇油,摇头晃脑:“啧啧,多可爱的一个孩子,可惜啊,可怜啊,如果就这么万一出个意外,有个三长两短,我都替他感到命运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