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西北的向家也受牵连了。
向怀中的举名被剥夺,官也被削了,如今人被关了起来,只等着京城来的特使审问了。
向家是乱成了一团,向夫人是个柔弱女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就病倒了,家里的事情都顾不上,下人们都趁机作乱起来。
向云玲娇小姐一个,更是惊慌失措,没了分寸。
看着日渐憔悴的母亲,乱成一锅粥的家,还有正在狱中生死未卜的父亲,向云玲心乱如麻,六神无主。天天以泪洗面,眼见着也快熬不下去了。
而原本一直以向家准女婿自居的廖尚却消失了。
向云玲几次三番去廖家寻他,都被告知已经回了乡下老家。
向云玲不敢相信自己被抛弃了,只是欺骗自己,廖尚是有事未归,回来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同样被牵连的还有京城江家。江家在朝中为官的子弟也不少,因为此次作弊案,有近一半的江家人被拉下马。
江焕也等不及与楚家订亲,只说了句以后从长计议就急急回了京城。
朵瑜算是暂时安全了。
卉瑜也是松了口气,对着李彻说道:“这可是你使的法子?”
李彻摇头道:“非也非也。这朝廷查的是科举作弊,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诬陷他们参与作弊。他们有错在先,我也只是略施了小计,让合适的人来揭露这些错而已。”
卉瑜又道:“谁是合适的人啊?”
李彻神秘一笑,道:“这是秘密。过不久还有一场好戏,卉儿拭目以待即可。”
向怀中被查牵动了西北的官界。
官场本就是千丝万缕,丝丝相扣,虽然向怀中是因了家族的科考作弊而被牵连,但是难保不会被查出其他的问题。
一时间倒是人人自危。
肃北侯休沐,唤来楚沛,问道:“前些日子让你处理的铺子可是办妥了?”
楚沛道:“只剩下两个,其余都已经卖出去了。赚了七千八百两银子。”
肃北侯沉思了片刻,道:“那些银子入族中账务没?”
“因是刚卖出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入账。”
肃北侯又道:“那就别入账了。我要支了用。”
楚沛惊道:“这么大一笔银子,大哥要拿去做何用?”
肃北侯道:“向怀中被查。十之八九要供出贪墨一事来自保。朝廷本就对我们侯府忌惮,要是拿捏住了这个把柄,只怕会趁机大做文章。与其等着被人宰割,还不如主动出击。咱们楚家过这种被人压制的日子也是够了的。”
楚沛听完,身后已经出了冷汗。道:“大哥,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可是要慎重啊。轻者掉脑袋,重者抄家灭族。楚家上上下下上百号人,还望大哥三思。”
肃北侯哼哼道:“你以为我没有慎重考虑过么?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楚家的出路。皇帝小子那里早就不耐烦我们这几个侯府把着兵权。前些年,他羽翼还没丰满,彼此还能相安无事。现在他声誉愈盛,民心所向,还不趁机把侯府都连根拔了?这么些日子,我日日担忧哪天就被皇帝小子端了,如今这种日子是不想再过了。”
楚沛还是劝道:“朝廷只是想收回兵权。并不是要赶尽杀绝。咱们就把兵权交出去,做个闲散侯府,不就能两全其美?”
肃北侯呸道:“你这是什么话?咱们祖宗打下来的江山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你就不怕被九泉之下的祖宗怪罪?再者,手握兵权还要受窝囊气,要是交出兵权,更是任人揉捏了!你也别再同我废话了,把银子给我,剩下的事情就不要管了!”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