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庵的法事那日人满为患。西北城里有点头脸的夫人姑娘们都来了。
大多都是仰慕印通大师而来的,也有一些家世一般,平日里都没怎么得了冰玉真人待见的,觉得能听冰玉真人点拨就是得偿所愿了。
除了印通大师和冰玉真人,还有几个真人的道友也要来听告解,只是名气没这么响,门外排队的人也不多。
廖氏和卉瑜作为张罗的人,并不能占了天时地利第一时间去告解,而是在庵堂里忙里忙外,招呼各家女眷。
因为等着让印通大师听告解的人多,且同是大家世族的夫人小姐,所以就只能先来后到,在休息室等着排队。
卉瑜就负责安排女眷们的排队等候。
这其中也是有讲究的,哪几家关系好就安排在一起,还有就是家世差不多的在一块,免得有那些势力的说不好听的话,发生口角。
按照这个规则,李,梁,齐,向,田五家的家眷就安排在了一个大休息室。
卉瑜在这个休息室待得时间也最长。
那几家夫人都拉着卉瑜,关心着新婚后的生活。
不外乎都是夫妻感情和不和睦啊?将军常年在外是不是寂寞啊?之类的。
由于之前回门的时候已经被关心过一次,这回卉瑜再回答起来就游刃有余了。
该打马虎打马虎,该敷衍敷衍,三分真七分假,倒也说得挺那么回事。
几个夫人都说得很热络,唯独向夫人似是有些魂不守舍。
卉瑜不由关心道:“向夫人可是不舒服?”
向夫人被点了名,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有没有,只是昨夜没睡好,有些儿恍惚。”
旁边李夫人关心道:“可是夜醒的毛病又犯了?”
李夫人和向夫人向来交情好,彼此这些身子上的不爽利都是知晓的。
向夫人仍是道:“倒不是,就是有些累。晚上睡不踏实。”
田夫人掩了嘴道:“莫不是在发愁云玲的事?要我说啊,女大不中留,女儿家心里有了人,就向着外人了。向夫人就别太操心了。”
向云玲心里有人?这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自己忙于这场法事。倒是不曾留意这些消息。
只听得向夫人黑着脸,道:“我家云玲怎么心里有人了?我都不知道,田夫人怎么知晓?没凭没据的可不要毁了女儿家的声誉!”
田夫人道:“向夫人就不要掩耳盗铃了。云玲自己闹得那么凶,那楚家族学里都传了沸沸扬扬。若不是族学里的姑娘们都是大家闺秀,不乱嚼舌根。不然这事儿早就传遍整个西北城了。何止是咱们几家在这说说。”
“你!你!……”向夫人向来不喜与人吵架,如今也就是光生气,说不出话来。
李夫人看不过去,道:“田夫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明明就是那廖尚诓得云玲没边没际,怎能说是云玲自己闹得?再说了,族学里大家闺秀都知道的规矩,田夫人怎么不知晓?反而在佛门境地嚼舌根?”
田夫人哼哼道:“我看向夫人神色不好,才想了安慰几句,既然向夫人不领情,那我就当什么都么说过吧。”
几个夫人都是场面上交际的老手。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不会再纠结这件事。岔开了话题又是和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