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瑜急急问道:“怎么回事?出府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还没到一个月就没了?”
翠绿答道:“奴婢也不清楚,就是听到外院的小厮传话说袁姨娘没了,而且天气炎热,怕留久了不好,已经下葬了。”
卉瑜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虽然同袁姨娘接触不多,可却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若说这其中没点问题,卉瑜是怎么也不信的。想想那日袁姨娘在湖边小亭说的那番话,还有与绛红失败的谋划,如今父亲母亲的死还没有个结果,袁姨娘怎么就去了呢?
这其中会不会又是长房的手笔呢?卉瑜不寒而栗,这段时间以来构筑的和谐表明突然就消失殆尽。
朵瑜似乎也注意到卉瑜的异常了,关切道:“三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卉瑜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只是乍然听到父亲一个姨娘去世的消息,有点难以接受。”
朵瑜上前握住卉瑜的手,安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说不定是四叔父念着她了,方才把她招了过去,也算是全了袁姨娘对四叔父的情谊。”
若真是要全了这份情谊才不能把袁姨娘招了去呢,不然谁来替他们伸冤?卉瑜暗道,却是不好说与朵瑜听,又推说了心绪不宁,无法再继续学琴,就把朵瑜先打发走了。
一整个上午,卉瑜都心神不宁,袁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翡翠又为何自尽?长房是不是又觉察到了什么?自己是不是有危险?
卉瑜想得头都大了,却是一无所获。要是能找个人亲自去一趟庄子打探消息是最好的,还得是个可靠的人。红绫胭脂铺突然就闪过了卉瑜的头脑中,也不知绛红她们得到消息没?如果让他们出马去查,应该能打探到不少内情吧?
可是怎么才能与绛红碰面呢?这个时候去找他们会不会暴露在长房的眼中?
如果不是由自己,而是让别人出面把绛红请进二房,会否就不引起怀疑了?
思来想去,由廖氏出面是最好的,可是自己也不能亲自去找廖氏,别说那新来的四个丫鬟了,就是彩云这个赤裸裸的眼线,都会把自己的举动汇报给常氏,所以还得让另一个人来请廖氏。
卉瑜心下里思索了一番,决定下午去一趟秀炫斋。
临出门前,卉瑜特意让翠绿用红绫胭脂铺的胭脂给自己上了妆,又带上了一盒胭脂。
到了秀炫斋,朵瑜听到通报后很是惊讶,亲自到了门口接卉瑜,还说道:“姐姐怎的不好好在院里休息,反而跑到妹妹这来了?”
卉瑜揶揄道:“这不是想着才学了没一会的琴,半途而废对不起四妹妹的一片教导嘛?况且我还没来妹妹这拜访过呢,特特寻了过来。”
朵瑜显是接受了卉瑜的解释,便带着卉瑜走进秀炫斋的厅堂,便道:“原来姐姐是来参观妹妹的住处来的,秀炫斋可比不上玉蓉院那般大气,姐姐可别瞧不上了。”
卉瑜环顾了厅堂一番,确实也是俭朴得可以,简简单单的家具,装饰物也不外乎几幅画,以及插在花瓶里的鲜花,廖氏真是小气,这般苛待庶女。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卉瑜便道:“我瞧着刚才一路进来,边上全是葡萄藤架,那一串串葡萄可是诱人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