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听着忍不住高兴:“听侯爷这么一说,妾身豁然开朗。若是真能将卉瑜送回京城,妾身就是天天在佛祖面前诵经念佛也行。”
肃北侯哼了一声:“此事还未成定局,你我心里明白就行,万不可传出去!”
常氏恭敬道:“妾身定当万分谨慎。天色已晚,侯爷要不就在妾身这用了晚饭?”
肃北侯说道:“很久没见到丹姐儿了,今晚就去紫柠院陪陪她,晚上你也不用等我了。”
说完便走了出去。
常氏恭送肃北侯出去后,便靠在椅背上喝着茶。
石妈妈走进来,看见常氏心不在焉,便说道:“夫人明知道侯爷不愿您总为四房说话,您又何苦跟侯爷拧着呢?”
常氏叹了口气,“妈妈以为我愿意这么做?”
“侯爷常年在外行军打仗,我一个人守着朝儿,早年是担心侯爷有个不测,扔下我们娘两孤儿寡母。”
“现如今,朝儿好不容易拉扯大了,身为肃北侯府嫡长子,不可避免又要到军中。”
“我既要担心侯爷,又要担心朝儿,唯恐他两有个三长两短的。”
“朝儿媳妇又没生个一儿半女,要是真有点什么事,我还能有什么指望…”
“我一个妇道人家,整日在内宅,也帮不上他们爷两什么忙,也就只能多做些善事,多积点德了……”
“可能侯爷也觉得我的性子弱了些,当断不断的。有时候我也埋怨自己怎么就不能跟上侯爷的步子,可是我的心狠不下来,于他而言理所应当的,于我而言却是过犹不及。日子久了,我也不想再勉强自己了,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石妈妈知道自己这个侯爷夫人性子有些许柔弱,便说道:“夫人的苦老奴都知道。侯府是刀口上起的家,侯爷一直在军队讨生活,不免有些杀伐决断,夫人却是出身于诗书礼仪之家,难免想法上会有一些相左。”
常氏叹道:“也就只有妈妈你还能懂我。当年父亲时任西北巡抚,任上就把我的婚事定了。订婚之时肃北侯府正是鲜花烹油,世人都道咱们常府攀上了门好亲事。”
“我也觉得自己撞了大运。哪知自嫁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与侯府格格不入。我本性子弱,又上有哥哥姐姐,自小就没主意。嫁了侯爷,当了宗妇,我处处小心谨慎,就怕出了错。”
自家夫人这么倒苦水,石妈妈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在老奴瞧来,夫人这么些年行事甚是妥当的。”
常氏却道:“世人只看我面上风光,如何知我惶恐不安。”
石妈妈说道:“夫人也只是行事与侯爷有些不同,何以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