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一群人,冒险者和他们的俘虏都已经精疲力尽,虽然四支淡蓝色的枪口仍然一刻不离地对准了被缠得像棕子的冒险小队,但江夜星分明地感觉到,他们已经不如昨日那般小心慎重,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枪口一共偏离了五次。
如果没有受伤,这五次中的任何一次都足以让这些可恶的黄雀们全军覆没。
当然,江同学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次她成了小雀儿们眼中的螳螂的。
她....从来都是猎人!
左腿在精神力的冲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江夜星老神在在地躺在担架上,左腿上是被勉强固定住的两根树枝,她的伤势如果没有进治疗仓,半个月之内是绝对不可能下地的,所以那个领头的叫朗的男人没有绑着她,反而很大方地让她享受了一把伤员的待遇。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他们已经在这片林子里转了太久了,每次转出林子,眼前都是那条一成不变的小河,连河边的花儿都一直那么地生机盎然,一派山水好风光。
据那个叫朗的男人说,他们曾经在东方看见一座巨大的建筑群,无法形容地恢弘博大,那里,便是他们一行人的最终目的地。
“据说江同学对人类的古文明有着独树一帜的见地,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想听什么?”江夜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欧阳秦的脸色,他的伤很重,这一翻折腾下来,脸色已是如死人般地惨白,眼神飘浮涣散,机械般地行走着。
“我们的精力有限,再这么转下去,在下恐怕就只能将江同学的伙伴们永远地留在这里做花肥了!”
失去耐心的朗没有一丝烟火气地威胁道。
“解开他们的绳索,让他们休息一会儿,我就告诉你们怎么出去!”
一天一夜的捆绑并不至命,但也绝不好受,尤其是胖子,这一趟走下来,至少减掉了三斤。
也难怪他脸上无时不刻地扭曲变幻着,宛如表演川剧中的变脸一般。
“..你真的知道?”那个叫朗的男人脸都青了,她既然知道怎么走,那他们这一天一夜算什么?
“呃,你难道只是随便问问?那你就当没听到我说话好了。”
江夜星也惊奇,她还以为他终于肯服软请教了呢.
朗:......
小朋友,你的良心大大的坏!
不去看那帮人怪异到僵硬的脸色,江夜星慢慢从担架上站起来,单腿跳到四人中间,一手搭在欧阳秦的肩上,然后冲朗古怪地笑笑,
“准备好了吗?见证..奇迹的时刻...”
话音刚落,四周的景色就开始如打碎的玻璃般生出无数的裂纹,本来活色生香的美景,此时却像是一副平面图,四分五裂,稀里哗啦地一块一块往下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相信那种无法用语方描述的矛盾和古怪,分明是身在三维空间,偏偏有一种被无限拉长,无限压缩的错觉,眼前的一切都如时光隧道般凌乱,一块块风景图之后,便是无数如西方的抽象画般的无法理解,如在冰中跳跃的火焰,黑暗中的凌冽的血红,装满了无数财宝的洞穴,以及各种线条组成的杂乱的的图形行等等....
这个时候,不要说手中有枪了,即使是一尊星际炮在手中也无济于事,所有人的感观都似乎被分成了无数块,身体也似乎像是照哈哈镜一般,不停地被撕扯,变幻出不同的形状,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百个老师同时告知一加一有一百个不同的答案般,如果是计算机的话,当机是唯一的选择!
江夜星一手拉着胖子,一手拽着缪非,至于欧阳秦,一手握着软剑缠在她的腰上,另一手....紧紧地抱着她,不留一丝缝隙,差点没将她活活勒死。因此在经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当一切都重新平静下来之后,江夜星直接挂在他身上,右脚尖死命地在他的脚背上转了整三百六十度。
欧阳秦早已恢复了俊逸优雅的形象,仿佛那只脚下的肉不是他的一般,面不改色地朝她笑笑,
“看来腿伤是没事了。”
江夜星愣了愣,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死小孩,敢吃她豆腐,迟早收..拾他!
“那是什么?..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