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见丝毫的蔑视,反而心头更加热血沸腾。
正如自己父亲所说,纵然渺小,但是那才是自己为之奋斗的东西,而且他已经见识了教授界别的实力,但是真正的教授气度想必一定是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能争大道,能议国政,能判生死!
这便是教授,不入教授终究只是兵卒罢了,只懂听候命令,只会学习大道,只能将生死寄寓外物。
天授之力,可教之于常人,所以其名为教授。
云千石看着眼前的三人,眼中未尝没有一丝讥诮,就如同云凤白一般,他同样不相信钟莫克会杀死钟神光,无关其他,只是虎毒不食子罢了为人父母者能够替自己的子女做到哪一步他也很清楚,但与之相反的却是——他还记得一句话:养不教,父之过!
镇守边疆从来不是他放任云凤白胡来的理由!
随手将一块木炭扔入炉火之中,整个屋子被带起了几分温暖,雪域高原便是如此,即使到了四五月间,依旧寒冷如冬。
只是寒冷却难以进入这个小屋子,屋子虽小但是坐在期间的人却足以决定整个雪域的走向。
嫪地的目光扫过四周,轻笑道:“目前已经确定了雪域深处的那座宫殿有暗通大逆的罪证,而大逆的行踪也已暴露,不知哪位将军有意兵出祁连,卫我国威啊?”
嫪地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自然也没有什么气力,他毕竟只是一个监察使,对于萧别有极大约束力,但是对于部队是没有人会允许他擅自插手的。
能够调兵遣将之人,唯有萧别!
谁去?
仅仅是两个字,但是场间却瞬间由静谧变作了火爆。
镇守雪域的士兵都不是而今华夏所提倡的经历过大学的修行过内道的士兵,但是他们却都是经历了厮杀之后的强兵,也正是这样的士兵才能镇压雪域,而这样的士兵从来都是把生死放于度外!
但是所有争命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向了云千石,而云千石还没有说话,和他一同到来的夕重山却先开口了,声音很冷,却很坚定,更是锋芒毕露!
“怎么抢什么抢”即使只是一个区区大校,他依然敢对着所有将军蔑视道:“我家将军还没有发话,怎么轮得到你们?”
纵然夕重山失礼到了极点,但是没有人反驳他,甚是没有什么不快。
因为他说的是道理,在军队中,力量便是真道理!
云千石推云兵势天下无双!
萧别突然睁开了眼睛,淡淡问道:“那么,千石你有击敌之意吗?”
云千石摇了摇头,淡然道:“不用了,我儿凤白在沱城的高考即将开始,他速发就学以来我从未看过他的考试,不知可否将此战托付给诸位袍襗,让千石可以回返沱城啊。”
萧别心中一痛,知道自己手中这个悍将是彻底背起自己而去,但是嫪地却是目光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却低头含笑沉默不语。
萧别冷眼看着场间的将军们在云凤白退出后开始的激烈争斗,最后说道:“钟莫克,因为你的儿子的原因折却我十八军两员大将,更是死伤将近四百名百战英烈,既如此就有你带兵去香格里拉深处问一问那位格鲁大人,顺便…给他讲一个华夏立国之初就有的道理吧——德胜太祖说:真理只在我华夏强军铁蹄可以触及的范围之内!”
云千石听完萧别的命令,当下轻笑一声带着夕重山第一个走出了小屋迈入了风雪之中,见状嫪地一愣也是跟了上去,便听见云千石淡淡的对着夕重山说道:“重山,这次你鲁莽了,这样的性子若是你不改改,以后恐怕将军无望啊~”
夕重山瓮声瓮气的答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争宫样子,而且这次凤白受了那么大委屈,您还不能得到这个机会,老…萧军长也太过分了!”
云千石摇了摇头,嘴角拉起了一抹幅度道:“重山,凤白丢了面子他自己会找回来,而我也不会用自己儿子的面子来换取我的机会,你去把我的亲兵营集齐五百人,三日后带上雪芯和我一起回沱城!”
夕重山闻言睁大了眼睛,呐呐道:“五百人!而且是回到沱城,老大,这…不合军律啊!”
云千石森冷的目光落到了远处犹如直上云霄的天路上,看似漠不关心的说道:“没事…萧老会帮我们处理好的,我做了这么大让步,而且看在旧情的份上他甚至会把五百人装备完善到最好…我儿子要自己找回面子,找回里子,但是要是有些人不守游戏规矩,我们是不是也要好好玩玩,重山,你也要做好准备,如果你要打司空博的主意,这是最好机会!”
夕重山闻言大喜,讨过了云千石身上的卷云令牌径自往推云军驻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