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抓错了两次药了!”郝大夫训斥道。
郝大夫是很少有这般严厉的训斥。
“师父,我错了。”小学徒低声认错。
“师父是你叫的吗?这月工钱扣了。”郝大夫说道。
小学徒原就是个孤儿,吃住都在药堂,工钱之于他,可有可无。
“知道了,师父。”小学徒道。
显然,刚刚郝大夫说的话,他全未听进去。
郝大夫发真火了,拎起小学徒的耳朵:“你这般心不在焉,若是抓错了药,我又没发现,不就害了病人么!我们是大夫,做的是治病救人的事!”
“做大夫最重要的便是一颗医者之心。”
这是郝大夫惯会说的话。
医者仁心,最重要的是人的性命,不能见死不救……之类的。
小学徒听的耳朵里都要起茧子了,以往他都会反驳个一二句,将郝大夫气的跳起来。
这回却是恹恹的,什么话都不说了。
待郝大夫一番长篇阔论之后,小学徒才无精打采的抬起头来。
“师父,若是,有两个不知无辜还是不无辜的人有了危险,而我正好能救他们,我要不要救?”
“哪怕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在临刑前病了,我们都有义务去救。”郝大夫说道,“救人,还要分人好坏么。”
……
“师父……衙门里的胡家父女,我有证据证明他们并未毒害人。”小学徒道。
和杀人案扯上了关系,郝大夫的脸色凝重了。
“怎么回事?”
这事还要从小学徒听了郝大夫的话给纪兰银子说起。
小学徒从小没爹没娘,纪兰又是刚丧了女。纪兰的母爱全灌注到了小学徒身上。
纪兰租了个屋子,每日里做了饭菜也会给小学徒一份。
后来,朱家婆婆被放了出来,朱耀祖也入赘了胡家。
纪兰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精神,霎时间便消散了。
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一夜间便白了头。
纪兰诓骗了小学徒,让他从药店里拿些药毒老鼠。
小学徒没想太多,纪兰住的地方的确是老鼠遍地跑。
便从药堂里拿了药给纪兰,还对郝大夫说少的药是洒了的。
可谁知,这天之后,小学徒再没见过纪兰。
小学徒很是沮丧,以为纪兰是另寻他地住去了。
直到朱耀祖朱承祖兄弟被毒杀。
那毒药正是小学徒给纪兰的。
小学徒心下大慌。
去了胡府打听。
确乎有个满头白发的厨娘是在朱耀祖成婚之后进的胡府,在几日前失踪了。
那定是纪兰无疑了,不然,谁都不会有这么大的仇恨要致朱家的人于死地。
胡家有个小丫鬟,见小学徒满脸伤心。
“你是那厨娘的亲人?”
小学徒点点头。
“那我告诉你吧,她已是死了……我眼见着她自己投的井,你不要再挂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