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默,你上辈子是乌龟吗?怎么跑的这么慢!”
“不对,你比乌龟还慢。”
“喂,你这是在跑步吗?你到底会不会跑啊?
“我看,别人爬着都比你快。”
“我拜托你,你能不能一鼓作气,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
早上5点整,一个普普通通的周末清晨。
太阳慢悠悠的爬出地平线,半山腰上,一位本该处于睡梦中的某人此刻正满脸抽搐的展臂。
一身亮黄色的运动服,在一片葱葱茏茏的绿色中显得尤为扎眼。
江语默喘着粗气,斜眼扫了扫旁边的池皓白,她咬咬后槽牙,对某人恨之入骨。
她一边擦着汗珠,脑中一边滚出无数种花样百出的酷刑。
相信她,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法律,如果她不是律师,她保准会当机立断的掏出手枪,在池皓白身上射一百个洞。
昨天,就在昨天,只因她的一句‘我要减肥’,终于让池皓白有了可以正大光明虐待她的理由。
自此,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变化,却让江语默始料未及。
她做梦也没想到,池皓白说的不节食减肥法竟然是跑步!
只是,跑步也就算了,可为什么会是晨跑?
晨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缺德的选在蜿蜒的盘山路上!
当下,她仰视着蓝天,迎面撞上的炎炎烈日,让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强烈的光线刺激着她的眼睛,江语默微微眯起,全身上下的所有器官都只感受到了一个字:那就是热,除了热,还是热。
她已经记不起自己跑了多少公里,也分不清过了多长时间。
只觉得越跑越慢,小腿开始不住的颤抖,额头上的豆大汗珠顺着皮肤滴下,缓缓的遮住了视线,侵透了衣衫,甚至连睫毛处也氤氲起薄薄的水雾。
江语默停在斜坡上,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从里到外,都是湿漉漉的。
铺天盖地的疲惫袭来,又干又哑的嗓子里冒着白烟,口渴难耐。
她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每次呼吸时都伴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不敢说话,艰难的咽着唾液,试图压回那口即将喷出的鲜血。
此时,头顶的阳光已愈渐炙热,烤得人头晕目眩,江语默无力的耷拉着头颅,眼前一阵模糊,嗡嗡的脑中频频发出警报,中暑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而某人却仿佛看不见似的,还在一旁风凉的叽叽喳喳:“江语默,你怎么不跑了?”
“这样就累了吗?这才跑了多少公里!”
他看看里程数,鄙视的说:“你连一半都没到呢!”
“你好意思吗?好意思休息吗?”
“让你平时不锻炼,瞧,体力不支了吧,抓瞎了吧,累瘫了吧。”
江语默脸色通红的站在原地,热的脑子有些迟钝。
原本不想跟池皓白计较的,但怎奈,他唠唠叨叨的声音一直环绕耳边,想无视都无视不掉。
她忍无可忍的一偏头,恰巧又看见某人那副欠扁的死样子,顿时,气血一翻涌,眸中如约燃起熊熊火苗,暴躁的怒瞪池皓白。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辆白色的敞篷车里,池皓白正戴着墨镜,玩着方向盘,悠然自得的坐享空调。
车里的摇滚乐震耳欲聋,激情澎湃的刺激着江语默几近崩溃的神经。
一想起她在酷暑中奔跑,他却在清凉开车,那感觉,别提了……
满满的都是泪啊!
嘴上说不出来,她就在心里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