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逸柏一点儿不反对。
湛王看着容倾的笑脸,也没多说什么。不愿扫她兴!这阵子,她太累了!
***
马车上,顾盛,顾廷灏父子相对而坐,各自沉默。
而后面马车上,顾廷灿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顾廷煜,开口,“哪里不舒服吗?”
顾廷煜没说话。不是不回应,而是完全没听到。
“廷煜!”唤,伸手碰他一下。
“呃,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顾廷灿重复问。
“没有!”
既没有不舒服!那就是有心事儿了。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顾廷煜随口道,“在想玥儿表妹的亲事。”
“是吗?”对于顾廷煜的回答,顾廷灿一点儿不相信。
他们跟总共见到顾玥的次数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如此,虽是表兄妹可他们同顾玥并没多少亲戚情意。
为顾玥的事费神,顾廷煜真没那么闲。
“哥,你说皇上真的已把玥儿表妹赐婚给三皇子了吗?”
顾廷灿淡淡道,“是真是假很快就会知道。不过……”微微一顿,声音低下,“这不是我们能非议的。”
顾廷煜点头。随着不再多言。
顾廷灿看此,眉头微皱。明明不关心,却还故作关心。明显是借此搪塞!真正在想什么,不想多言。
“廷煜,你既不想说,我也不再问。不过,若是为湛王妃……”
“哥,你想多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
“我知道!”
对容倾,怨怼他没理由,惦念他没资格。任何念想,都是不识好歹,不知分寸。所以……从此陌路,是最好!
看着顾廷煜嘴角那一抹苦笑。顾廷灿嘴巴动了动,最终沉默。
路在自己脚下,如何行走,怎么抉择,是非对错,还得他自己掂量。很多时候,不是别人能左右或干预的了的。关键还在自己!
京城
“明玉,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救救你表哥吧!”
“郑夫人……”
“我知道,我过去有不少地方对不住你。可是,你表哥他对你可是全心全意的呀!他为了你,不但把自己的妹妹都送回族家了,连我这个娘,他都怨上了呀……”
“郑夫人,你这话实在太过分了。郑家小姐谋害我家小姐在先,我家大人看在往日情分上不予计较。甚至为保全她名誉,对她做的那腌臜事儿从不提及,咬牙隐瞒。可是现在,你却她被遣送会族家的事儿强按到我家小姐身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看我们林家好欺负吗?”
林明玉身边丫头青柳怒道,“亏你还是小姐舅母,有这么往自己外甥女身上泼脏水的吗?”
郑公子会怨娘不认妹,那是因为你们做了恶事儿,跟她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可郑夫人却把一切都按到林明玉的头上。这当街毁人名誉的事,她可真做的出呀!
“是我不会说话,是我嘴笨,明玉你不要生气!只要你答应救你表哥,你让我给你磕头赔罪都行。”
“你……”
郑夫人这卑微的姿态,青柳看着,气的脸都涨红了。她一长辈这样,让人看了会怎么说小姐?
“郑夫人你无需这样,我家小姐承受不起。而且,郑公子的事儿,那也不是我家小姐能管得了的。所以……”
“玉儿,舅母求你了。我知道,你对你表哥也是有心的,你们两个是情投意合。若非我听了下人的怂恿,一时猪油蒙心拆散了你们。你们现在定是早就成亲了,你也早已我是我郑家人了!”
“舅母!”一直静默不言的林明玉开口,声音浅浅淡淡,“上次是听了下人怂恿。那么这次呢?又是听了谁的?”
林明玉话出,郑夫人脸色一僵。
林明玉淡淡一笑,神色寡淡,“郑家出事儿,林家能帮衬的都帮衬了,落井下石的事,林家从未做过一分。可是现在,舅母又何至于对我这个已是名声尽毁的外甥女再踩一脚呢?”简直是不逼死人不休呀!
“明玉你想多了,舅母从来没有那个意思……”
林明玉扯了扯嘴角道,“林家大门从未对舅母关闭。可是,舅母却宁愿在外面把那事实而非的话说尽。而且,舅母明知官场之上的事,从来不是我一个女子可以参与的。却还要在这街头,当着众人,持着长辈身份对我苦苦哀求,陷我于进退两难之中。我应,是犯忌讳,不应是无情无义。”
林明玉说着,直直看着郑夫人,沉沉凉凉道,“舅母,你这样做呢,到底欲意为何?”
“明月,你真的……”
“这里怎么回事儿?”一道声音入耳,一声影映入眼帘。
看到来人,郑氏垂眸,眼神变幻不定。林明玉神色淡淡!
***
“哥,我们是不是买的有点儿多了。”身边随从手里都提满了东西。连湛大王爷手里都拎了几根葱。
嗯!湛王拎葱,仔细端详一下发现,还真是……依然没一点儿居家男人的样子。看着违和的很。
“夫君!”
“嗯!”
“你这样,买葱的大爷看到你会紧张的。”
“为何?”
“因为你满脸‘竟敢卖老子这种葱’,一脸找茬的表情。”
湛王听言,横她一眼,“混说!”
“不信你看凛一。”
湛王听了,转头看一眼。
容倾道,“凛一拎着菜篮子就像是要去上阵杀敌一样。夫君比他稍微好些。”
这哪里是买菜呀!简直是跟冲锋陷阵似的。一个一个的不苟言笑的。
湛王默看两眼,随着收回视线,“爷的葱,爷爱怎么拎就怎么拎。”
容倾听了,大拇指竖起,“我爷威武!”
湛王轻哼,顺便扫一眼容逸柏。心情不愉,明明拎的都是菜,可容逸柏拎着,一看就是好男人!而他拎着怎么看都像是要找事儿!
虽极不想承认。可……
气质决定成败,身份取代不了输赢。他就是拎着葱,仍是随时都有可能砍人的湛王。
察觉到湛王的视线,容逸柏自然无视,看着容倾温和道,“我在边境的时候,学做了几个菜,今天回去做给你尝尝。”
容倾听言,眼睛瞬时大亮,“真的?”
“嗯!祥子说味道还很不错。”
“哎呀!幸好我早上吃的少,这下中午可以多吃点儿了。”容倾满脸期待。
容逸柏轻笑,“不过,你要帮忙打下手。”
“没问题。洗洗涮涮打下手我最在行!”
凛五听着,不由看向湛王。容逸柏竟然还会做菜。他家主子呢?好像只会吃!细节决定成败呀!
“你在看什么?”
湛王开口,凛五忙道,“主子,这葱属下拿着吧!”
“无需,本王自己会拎。”
菜不会做,可他还会拎!
该死的!容逸柏竟还学了做饭。这手艺,在湛王看来,那就是居心不良,不安好心。
凛五听言,再看湛王面色,瞬时不再多言。
一行人走出,满菜市口的人都松了口气。
一人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呜呼,“我娘呦吓死偶啦,偶还以为湛王爷要抄了这菜市口!”
这话入耳,一圈人默默在心里附和!
***
马车驶入京城,骚乱映入眼中,堵住了路口。马车停下,少时,凛一回来,禀报道,“是郑家夫人,还有林明玉因……”
凛一话刚开口,容倾顺着车帘一角看到……
啪……
郑夫人手抬起,一人忽上前,挡在林明玉身前,耳光响亮,挨的一个结实。
看着挡在林明玉跟前的年轻男子,容倾神色微动。
马车暂停,既走,容倾放下车帘,若有所思。
看着缓缓行过的马车,看着马车上那湛王府的标记。穴道被封的郑夫人直直盯着林明玉,脸色涨红。被怒火烧红的!
看马车走过,林明玉垂首,静默不语。
***
“主子,王妃到了!”
马车到馨园停下,容倾走下马车,转头,看向随后走来的容逸柏。
“走吧!”
“呃!”
看面色如常,神色不见丝毫起伏的容逸柏。容倾嘴巴微动,嘀咕嘀咕!
而嘀咕的话,湛王隐约的听到了。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话对本王是污蔑!”
容倾听言,看一眼那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男人,不咸不淡道,“王爷曾在庙堂做过的事儿,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若是记得……王爷比我哥更能撑起那话的重量。”容倾说完,抬脚走人。
初相识的黑点儿,再次被提及。
湛王摸摸鼻子,他这次妥妥的是被容逸柏连累了。
“皇叔,您站在外面做什么?怎么不进来呀!”
“进来吧!我们等你们很久了。”
看着站在不远处,似夹道欢迎的两人,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