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好嘛,我配合你,越记者!”
他赶快站起来,双手握拳,挺了挺胸,又伸举起双手:“这个形象还可以吧?”
越娇英笑:“你这像个健美运动员!”
她又很感动的说,“《水浒》里有个‘浪里白条’张顺。高经理,你今天也成了浪里白条啊。”
“我可没有他的本事大啊。”高天佑笑,他对水浒里的事情很熟悉的,那本小说,他看过好多遍了。
越娇英又笑道:“昨天拍的新闻已编好了,今晚播;你现在的事又可拍个短片,就叫‘浪里白条’高天佑。高经理,你看好不好?我还准备上传到省电视台去播出哩。”
高天佑急了:“越记者,你不要光拍我呀!”
越娇英说:“我是沿着堤走过来的,已拍了好几条新闻了。路过这儿碰着你了!而且武市长说你是抗洪有功,理所当然要拍你了……哈哈!”
高天佑将已晒干的衣服穿上,说:”惭愧,抗洪是我的职责,没什么好拍的。”
越娇英笑:“你都得到武市长的表扬了,莫谦虚了,向经理!”
高天佑说:“你们记者也很辛苦啊!”
“大家都辛苦。再见,高经理,我还要到前边去拍新闻了。”越娇英对高天佑招招手,一甩脑后的“马尾巴”,和另外两个记者一块儿,向右边的大堤走了……
高天佑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笑着喊了一句:“记者们,好走!”
他说罢,又一头跳进江水里,继续铺另一床大油布。
高天佑在水下铺好六张大油布后,又来到子堤边,加固堤上的边缘的那部分。
他先在堤上打几根木桩,再用粗铁丝从油布边上预留铁皮孔里穿过去,把铁丝牢牢绑在木桩上,这样就将大油布紧紧地拉扯住了,不至于一直往堤脚处滑。
一上午,高天佑连着铺了六床大油布,他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最后,洪军和一个小伙子把高天佑架到了大堤上。
他干脆躺了下来,睡在堤上晒了一会太阳,,将衣服换上,可是短裤是湿的,一会儿就将裤子打湿了。样子很不雅观,如拉尿湿了裤子一样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嘲地笑:
“瞧,大堤没散浸,我的裤子倒散浸起来了!”
碰巧,越娇英一行又从大堤那头返回,看到高天佑这样,觉得奇怪,几个记者问明情况后,一个个感动得很。
报社的记者何思咏和电台记者范贵掏出采访本和笔,记下了高天佑潜到堤脚堆放砂袋的前后经过,范贵还拿出一个袖珍录音机来,请他谈谈想法.
高天佑最不想谈什么想法的,做事就做事呗,哪有时间去想什么,
要去想的话,时间就没了,啥事也办不成!但这样的话,他不好这样说出来。
高天佑也知道,记者也难得当,报道要有深度,要让报道对象的思想境界亮出来,才能打动人。
可他当时没想别的,就是想早一点,把管涌的隐患排除掉,确保大堤的安全。他这样说了后,记者们都说他讲的好!
范贵说:“今晚就播出你的录音访谈,题目就叫《‘浪里白条’高天佑》。”
“我们报纸明天一早就出来了,也用这个题目,我明早带一份给你!”何思咏很年轻,圆脸,矮个,像是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的样子,说话还带着学生腔。
“谢谢你们啦,记者们!连矿泉水也没有你们喝的,对不起啊……”高天佑目送着记者们离去。
他觉得记者同样辛苦,太阳晒,风雨淋的,日夜在大堤上来回采访,报道新闻。
这碗饭也不好吃,真是条条蛇都咬人啊。记者们走远后,向成功觉得要换一条短裤才好。可哪儿有短裤呢,打电话给老婆?
可是,她这会儿正在办公室上班,男干部几乎全上堤了。
顶班的不是年老体病的老同志,就是“半边天”,她没时间回家给自己拿短裤。
高天佑想自己去买,堤上更容不得自己脱身。
他见洪军像泥巴狗一样,浑身上下全是泥土,身体一定不好受,他就对洪军说:
“洪军,你跑一趟,到街上给我买两条短裤来,干脆再买一套部队的迷彩服,到市军分区服务社买。”
高天佑说着就掏出一百块钱来,还是湿的,很软.
“人家收不收这钱啊?高经理”洪军小心地问。
“这是真钱,会收的。就是被洪水泡湿了,你跟人家说明一下,会收的!”高天佑挥了下手,“快去,你也买一套,带钱没有?”
“有钱!”
“好,你快点回,我等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