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廉经过多方位的勘察,并没有发现有人进入驿馆的痕迹,而且根据孙一忠中迷香的情况表明,凶手很有可能是驿馆内部之人。
再者,尹澄恩一直都驻守在驿馆,捕快和衙役分两班十二个时辰巡逻,想要一丝痕迹都不留下的杀人,外人很难做到。
惨叫声想起之后,尹澄恩等人第一时间便到了孙一忠的房间,但是依旧没有发现凶手的痕迹。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十有**是内部之人,杀人之后马上躲入了自己的房间。
而能够杀人后短时间内躲入自己房间的,除了身负武功的高手,首先要怀疑的就是和孙一忠同住一个院子里的几人。
拿到花名册,司马廉看到了和孙一忠同住一个院子里的另外三人的名单。他们分别是礼部员外郎金山林,礼部主事谢飞,以及京城附近武阳县的县令刘志年。
其中除了武阳县县令是零时住进驿馆的,其余两人都是礼部负责此次庆佛会的官员。
礼部员外郎金山林和礼部主事谢飞与孙一忠都是熟识,均有可能在他的饭菜中下**。
现在礼部空缺了一个侍郎的位置,金山林、谢飞和孙一忠都是有利的竞争人选,如今孙一忠被杀,金山林和谢飞的上位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司马廉派人将金山林和谢飞以及武阳县县令刘志年叫到了一间房里,打算亲自和他们聊一聊。
司马廉进房间的时候,金山林和谢飞正在说话,刘志年坐在一边,神情有些局促。
见司马廉进门,三人都站了起来,金山林和谢飞齐声道:“司马大人来了。”
刘志年则是在一边笑着像司马廉行了个礼,没有说话。
司马廉点点头,说道:“三位大人请坐。今日请你们过来,想必你们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金山林是个急性子,连忙说道:“司马大人,孙一忠的死可和我没有关系,我昨晚一直在房里睡觉,听到外面有响动才起床的。”
听了金山林的话,司马廉淡淡一笑,转头对谢飞和刘志年说道:“二位大人今晚也是在房中睡觉吗?”
谢飞和刘志年点点头,谢飞说道:“这是自然,这几日忙于庆佛会的事宜,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见到床就只想躺下,昨日我也和金大人一样,一直在房间睡觉。”
司马廉又转向刘志年,刘志年起身说道:“下官也是一直在房中,并未出门。”
“本官明白了。”司马廉说道,“也就是说,你们都不能证明自己当时并不在孙一忠房里了,是吧?”
三人互相张望,虽然觉得司马廉说得话对自己不利,但是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他们如果真是在睡觉,能找谁来证明自己不在案发现场呢,难道要找周公来证明吗?
礼部主事谢飞在朝中有一些背景,他的妻子和宫中的贤妃是堂姐妹,因此说话也有些底气。见司马廉没有降低对自己的怀疑,有些生气:“下关虽然不能证明自己不在案发现场,可下官却是没有杀害孙一忠,我和他无冤无仇,犯不着在驿馆里干下此等人尽皆知之事。”
金山林虽然不敢如此在司马廉面前说话,但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刘志年依旧是沉默。
司马廉听了谢飞的话,虽然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冲,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断定其有犯罪嫌疑的证据,只得和三人先闲聊了起来,希望能在闲聊中发现一些线索。
天渐渐的亮了,驿馆外雾气弥漫,空气显得特别的潮湿。
刑部也知道了驿馆这边的情况,黄卫特意派了范再赢过来,看能不能帮到什么忙,另一方面也是害怕这边的事和刑部查的那几件案子有关联。
金山林、谢飞和刘志年坐在屋里有些发困,谢飞更是有些暴躁,若不是司马廉也在房中坐着,他可能早就闹起来了。司马廉见确实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得让三人先回房去休息。
吃早饭的时候,尹澄恩也满脸疲惫的来到了司马廉的房间。见到范再赢也在,招呼道:“范大人也来了,看来黄尚书也知道这边的情况了,哎!”
范再赢起身对尹澄恩拱了拱手:“尹大人辛苦了,再赢奉黄大人之命,过来看看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