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蓁走得急,额上不一会便沁出细密的汉珠子来。夏末瞧见便慌忙拿出帕子来为他擦拭,却发现汗水越擦越多,不由诧异的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地出了这么多汗?”
“热了些。”司马蓁挥开了她的手,脚步却没有变缓,口中说道:“一会就到了,不打紧的。”
一进琳琅居,司马蓁就急巴巴的往东厢冲去,也不等夏末帮她挑房帘,自个儿打开帘子便走了进去,一叠声的问道:“秋菊秋菊,岳州的信在哪?”
秋菊见司马蓁额头上都是汗,不由瞪大了眼,吃惊的问道:“小姐,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司马蓁见秋菊答非所问,抢过夏末手上的帕子自顾自往额上一抹,随即坐下喝了一大口凉茶,说道:“不打紧,回来的路上走得快了些,信呢?”
“您慢着些,信在这呢,是夏老爹送来的,奴婢给您收的好好的。”秋菊找出一个花梨木匣子,开了锁。
匣子并不大,刚好能放下信封。里面就摆了两封信,秋菊将上头的那一封递给了司马蓁.
司马蓁拿着信,又安排夏末:“去司佑苑将瑜儿和李妈妈请来。”
夏末应声去了司佑苑,秋菊就出门去泡茶和准备糕点。
见两人都下去忙了,司马蓁这才撕开了信封,细细的看起信来。
厚厚的一叠信,竟有七、八张信纸。
信是大舅舅执笔写的。前面几张都是些问候和报平安的话,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说自从他们自西域回岳州之后,外祖父和外祖母就惦记着要来京城看望自己和司马瑜,只是家中事务繁多,举家都来京城有些困难。最后定下外祖父、外祖母和大舅舅一起来京城。二舅舅留在了西域处理生意,小舅舅要留在岳州处理生意。
不过这次外祖父打算在京城买套宅子,以后便定居在京城了。说是岳州的气候太湿润,年纪大了腿部染了风湿,一到阴雨天就疼痛难忍。北方气候干燥,西域的生意和岳州的生意已经交给了二舅和小舅。大舅来京城开辟新的市场,外祖父以后就不管生意上的事情了,和外祖母一起安心养老,还让司马蓁建议一下哪有好宅子呢。
司马蓁看了就十分高兴,想着外祖父、外祖母要来京城定居了,到时候可以让范再赢帮他们看看腿部的风湿,自己也可以在他们身边尽尽孝心了。
等到司马瑜和李妈妈过来了,司马蓁就将信中的内容告诉了他们。
李妈妈听了更是高兴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毕竟是从张府出来的老人,想着能见到老爷和老夫人,自是十分高兴的。
司马瑜对外祖父母的印象并不深,但是看见自己的姐姐和李妈妈都这么高兴,也跟着开心起来。
不过外祖父母要到秋日才能启程,外祖母的身体不好,现在马上就要进入最热的时候,不适宜赶路,要等天气凉快些了才能出发。
司马蓁让夏末磨了墨,在桌上写起回信来。
心中除了表达自己知道外祖父母要来京城之后的喜悦外,就是叮嘱外祖父母要多多注意爱惜身体。然后还告诉他们,自己现在和司马瑜过得都挺好的,让他们不要担心。自己还认识了范神医的徒弟,等他们来京城后就让范再赢给他们看腿。又说自己会先帮他们打听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宅子,若是有就先定下来,等他们来京城了再决定是否要买下。最后又在信中问候几位舅舅和舅母,一封信写下来洋洋洒洒竟也是五页纸。
司马蓁写完信便交给了夏末,让夏老爹再将信托人送去岳州。自从上次的信件被扣押之后,司马蓁是再也不敢让府中的人帮忙收发信件了。
夏老爹现在是司马蓁在外面最得力的人手了,虽然总是让他在外奔波,司马蓁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能信得过又有这个能力的,就只有夏老爹了。因此司马蓁又让秋菊取来了二百两银子,交给了夏末,让夏末转交给夏老爹,帮外祖父母各处看看宅子,如有合适的就先定下来。
接着又想着,不知道老爷那知不知道外祖父母要进京定居的事,想着还是应当去告诉他一声。就又安排夏末在房中陪着司马瑜和李妈妈,留他们晚上一同用膳。自己则带了秋菊又去了外院老爷的书房。
司马蓁来到书房的时候,司马廉正在看大理寺刚送来的案卷。见司马蓁又过来了,就问道:“三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司马蓁上前行礼,说道:“父亲,刚才三娘收到了外祖父母的信。”
司马廉点点头,刚才夏末进来禀报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外祖父母在信中说,今年秋天便会来京城,准备在京城置办宅子,以后在京城定居养老了。女儿特来向父亲禀报。”司马蓁低眉顺目的说道。
“哦,那是好事,置办宅子的事可要我安排人去办?”司马廉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让夏末的爹帮着看看了。最后还是要外祖父他们来了再决定。”司马蓁说道。
“恩,有理,宅子是大事,还是要住着满意才好。”司马廉捋着胡子慢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