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
“有人,近在尺咫。”阿念判断明了,才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他吐气如兰,呼吸之间的热气就在她耳际脸颊萦绕。江承紫只觉得凉寒的春夜里,脸颊一热,无来由的就觉得心跳得厉害。
阿念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将他身上大氅一脱,倏然之间,就已娴熟地将她包裹得像一只粽子。
“你,你做啥?”江承紫有些乱,脑袋也不太清明。
“小声些。”他在她耳畔示意她小声些。随后,将她抱得更紧,护得密不透风。是的,从江承紫专业的角度来说,他现在将她抱在怀里这一种做法,无论狙击手(不好意思,古代叫弓箭手)在哪个点发动攻击,他都能替她挡住。
这近乎本能的守护,一瞬间击中江承紫的心。她只觉得恍恍惚惚里似乎等待这样的守护太久了。然而,她却又纠结起来。
她在看人这方面,眼力劲历来不好,一旦涉及感情,人家三两句甜言蜜语,她就什么都不计较了。那么,眼前之人真的是出自本能、出自内心的倾心守护么?再者,就算他没有别的谋划,他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的亡妻。
那个人,才是他一眼万年的人。
江承紫原本是潇洒的军中之花,性格洒脱,却不料在这月黑风高、歹人潜伏在附近的时刻,她竟然无缘无故地别扭起来。
纠结在心中,便不由轻叹一声。他倒是敏感。低声问:“怎了?”
“只觉纷乱事情太多,甚为心烦。”她说。
“着眼于眼前,莫想太多不切实际之事。”他低声劝慰。尔后又低声说,“那人隐没在镂空花墙后的树丛里,一动不动。”
江承紫这才敛起心神,竖起耳朵仔细听那人的动静。周遭细微的动静都落入她耳中,那树丛里的人,呼吸很平稳缓慢,不像具有攻击性的样子。从前。江承紫学习犯罪心理学和犯罪细节学,都会说到一个人的心决定一个人的呼吸与神情。
如今隔了花墙与树丛,瞧不见那个人。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能从他的呼吸声里判断出他暂时不具备攻击性。那么,既然不具备攻击性,就可以假装不知,或者用简单的方法打发走。
“那——。我们要不要假装不知?”江承紫率先提议。当然。她是竭力深处小手在阿念掌心里书写的。也是这时,她才发现阿念的掌心里有厚厚的茧子,像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痕迹。
她思想又抛锚,暗想:或者阿念出身戎马世家。
“我怕他目标是你,我一动,贼人就对付你。”阿念低声说。
江承紫也不好解释那人并没有攻击性,索性就直接跳过这个步骤,直接说:“那好办。打草惊蛇即可。”
“打草惊蛇?”阿念不太明白她这一决定的理念是什么。颇为疑惑地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