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知道他是不想夹在中间为难,颇愧疚地与他道了别,见赵公明走了才转过来冷冷对碧霄道:“还站着做什么!”
琼霄知道云霄这是真的发怒了,低声吩咐小怜将桌子收了,方才匆匆赶上云霄、碧霄二人。
一路上云霄一句话也不曾说,脸上笼着一层寒霜,让本就心中不安的碧霄越发害怕了,琼霄一边走一边替碧霄说当时情况,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差不多了,刚好也到了云霄的屋子。
云霄一脚先踏了进去,碧霄也怯生生跟在后面,琼霄落在最后将门掩紧了,回头时云霄已坐了下来,碧霄却还在一旁站着。
云霄平时不是爱生气的人,也就是这样,恼起来才越发可怕。
琼霄见她久久不开口,刚想帮衬碧霄几句,却听她道:“碧霄没那份心,琼霄,这金蛟剪的借口是你替她编的吧。”
琼霄见她一口叫破,未免有些不自在,正不知说什么应对时,却听碧霄忽然开口,颇仗义道:“不关二姐的事,是我求她替我瞒着的。”
“你还好意思说!”云霄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金蛟剪是什么东西?他怎么着你了,你就非要他的命不可?”
碧霄其实早就觉得自己做的过了,但当时就是一时意气,方才回岛取了宝贝,如今见惹下一堆乱子,也是颇有些后悔,只是她虽然觉得自己错了,但依然对孔宣恨得牙痒,不过一码归一码,她知道琼霄是替自己瞒了大姐,总不能看着琼霄受云霄责难,倒是很硬气地将摊子全揽到了自己头上:“我当时只是想给他个教训,没想到那么深,说到底是我技不如人……之后我会去赔罪的。”
云霄听到她老老实实认错,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碧霄不太懂她为什么心里不快,只能求助地去望琼霄。
琼霄隐隐约约能猜到她几分心思。
云霄是在怪碧霄出手太狠。
云霄叹了这口气之后,语气要温和许多,她望着碧霄道:“碧霄,我知道你在心里怪我多事,但有的话我不得不说。”
碧霄干巴巴地说了句“没有”,又听云霄道:“假如那日与你起了争执的不是那位散修,而是阐教、或是西方教的修道者,你知道会惹出多大的祸么!”
琼霄不如云霄想得深远,忽然想起梦中阐截之乱,不由悚然一惊。
如果不是孔宣,而是广成子、赤精子或是准提、接引,恐怕只能不死不休。
碧霄皱了皱眉。
云霄不愿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你回去罢,以后对那位道友客气一些。”
碧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轻轻放过了,原先准备的话一句也没用上,别别扭扭地回去了。
等她走了,云霄和琼霄俱是沉默了一会。
“那位散修……,你知道他来路了么?”先开口的是云霄,她虽然宽和,但却并不软弱,在她看来,金蛟剪之事,碧霄有错,但这位道友也并非什么善人,只是毕竟碧霄惹事在先,她们总归错得更多。
可此人不仅胜过碧霄,连赵公明也不是他对手,突然出现,难免叫人生疑。
“只知道他的名字为孔宣,”琼霄颇为头疼地扶着脑袋,“其他的一概不知了,我问多宝道兄借了照妖鉴,不过……”
琼霄姣美的脸上忽而一僵,她突然想到了一件颇为尴尬的事情。
金蛟剪、定海珠都还回来了,但是……她的照妖鉴,好像还在孔宣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