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仪见她说的隐晦,倒是也谢谢她的良苦用心,直接姚青衣说道“这花都不能看了,你将它们都拿走好了,另外去告诉御膳房的人,今晚本嫔想吃佛跳墙,让它们准备一下。”
姚青衣听后,顿时明白什么意思了,虽然是跟在容婉仪身边的,可她还没有自信到仗着陛下的宠爱,用一个毫无品级妃嫔的身份,去挑战一个从二品嫔妃,对着三人行了一个小礼“诺!奴婢这便告退了!”
看着她烟熏袅袅离去的背影,容婉仪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安琪儿说道“妹妹倒是不需要安慰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阖宫上下大家心里面都和明镜似得,好在姚青衣也是一个识趣的人,以后如何就看她自己的福气了。”
安琪儿真是觉得非常悲哀,至少为皇宫里面的女人感到悲哀,为了讨皇帝的欢心,居然还要不断的为他塞女人,哪怕是她自己这种丝毫不在乎的人,也不能如意,安慰性的说道“姐姐想多了,我看陛下对于那几位也不过就是一个兴趣而已,时间久了自然就会丢开了的。”
容婉仪看着石桌上七零八落的花瓣,指尖轻轻的抚摸着娇嫩的花瓣,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妹妹可是心中烦躁不安?总觉得这花非常碍你的眼?”
安琪儿几乎是反射性的摇了摇头“没有!”语气冰冷而生硬,安琪儿有些抱歉的看了对方一眼,却还是非常的不喜欢对方猜她的心思,这样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而且她此刻的心情却被猜的分毫不差。
这让安琪儿则是更加的难受,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好像觉得这满院子的牡丹都不顺眼一样,恨不得全部连根拔起心里才舒服。
容婉仪并没有急着要求她点头什么的,而是看了一眼在那里静坐的温婕妤“只怕温妹妹面色平静,心里面也像是有只小猫在挠吧!”
温婕妤淡淡一笑,反问的看着她“容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容婉仪如同青葱般的指尖,指了指桌面上狼狈洒落的花瓣“本嫔可是听说了,妹妹早上花了一百两银子,从花房里面搬出了一大堆的牡丹花,说是要陶冶情操,练习一下插花的工艺,可看到这一桌子大狼藉,心里大概有了一些底。而且温妹妹乐于在这里看戏,丝毫没有阻止宸妹妹的意思,本嫔就猜到你们两人心里面多少有些不舒服。”
安琪儿无奈,拿起桌子上的那个还算是比较完整的牡丹花,不觉得凄惨一笑“让容姐姐见笑了,最近妹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好像一看到牡丹花,就恨不得连根拔起一样了,在这里插花不过是强迫自己,可到最后的结果只是越来越糟。”
容婉仪不禁有些怜惜的看了两人一眼,这两个女孩子虽然平淡,脑子也不错,可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东西不该想,也不能去想,两人却沉迷于这上面“我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在难受什么,可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那个人是皇帝,是将天下都掌握在手中的九五之尊,你们两个就算是深痛欲绝,可这到底能改变什么?”
安琪儿张了张嘴,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比她早进宫几年的时间,还是早看透了一些东西,她对于皇帝从来不抱有任何的期待和感情,可这样的感觉却好像是面对她前世的丈夫一般心酸难处,离婚是那种支离破碎,对于日后生活的那种迷茫,她怀疑是不是今世幸福的生活结束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早在我进宫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一些东西,按说论起家世地位我走到今日的道路,皇上已经算是给了我一份体面了。当初和我一起进宫的姐妹,最高的那位也不过是个嫔位,我现在是正二品的贵仪,陛下时不时的回来看看我,这已经算是很好的出路了,可我总是觉得心里面不舒服,好像就是有一道坎儿。”
容婉仪见她眼中不带任何的做作,心中深知,这个女子的心思本来就不在皇宫,因此也没有陷得太深“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这样将来总算是还能有些盼头!”
安琪儿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不看得开能行么,她早在皇帝大封**的时候,就差不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傅贵妃将**里面嚣张跋扈多年,可他需呀一个人镇压着皇后,却在某些时候危及到了她的子嗣,所以他不得已将慧妃拉上了现在的位置,好歹也是一个边疆的小公主。
安琪儿的晋封纯粹的就是一个巧合,他八成并没有想晋封自己那么快的速度,却碍于自己的救命之恩,又当着所有人的面赢了边疆的那位小公主,同时还想试试自己的水到底有多深,就将几个位置重要的女人都拉了上来。
后来,哥哥凯旋而归了,玉良人的肚子还是出了问题,皇帝多少有些看戏的姿态,安家那个时候多少有些饱和的意味,安业庭回京之后她的位份多少还是要升一升的,却没有想到出现了意外,为了安抚安家只能给自己的父亲封侯,玉良人的事情上面事事顺着自己。
安业庭最终还是回来了,但朝堂禁不起新势力的打击,却在安琪儿的手上变得越发微妙,皇帝开始防备她,担心她成为第二个傅贵妃,所以他有冷落起了自己,而见一如既往的时候,他才勉强的放心下来。
当他收到了良充华有孕的时候,多半还是很开心的,但自己那个时候变得非常的尴尬,安琪儿索性送了对方一个顺水人情,直接为她请封为充华,这样才将皇帝的疑心摆回原位。
温婕妤瞬间滴下了晶莹的水珠“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这样的日子非常的难受,我不想这样做,哪怕那个人是皇帝也不行!”
容婉仪苦涩的笑了笑“那是因为你傻,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向来都是苦命的。哪怕你听从家里面的安排嫁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婚后不是照样都要为他们收通房,养小妾吗?
此刻的安琪儿顿时越来越觉得,静妃就好像是雍正爷的年贵妃,但愿她此后的命运不要像那个女人一般悲哀就是了。
雍正在册书中充分肯定了年贵妃的品性。称她: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在藩邸时,事朕克尽敬慎,在皇后前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朕在即位后,贵妃于皇考,皇妣大事悉皆尽心力尽礼,实能赞儴内政,并且也暂时缓和了对年羹尧的处分。
皇贵妃死后,留下皇子福惠。雍正对此子十分宠爱,甚过别的皇子。雍正六年,8岁的福惠也去世了。雍正十分伤心,下令“照亲王例殡葬”。年过18岁的弘历和弘昼连贝子都不是,乾隆追封福惠为亲王时,就说过:“朕弟八阿哥,素为皇考所钟爱”。
从雍正在其身前死后的表现以及对她所生儿子福惠的喜爱,可以看出他对皇贵妃是很有感情的,并因皇贵妃的病而暂缓对年羹尧的处罚。皇贵妃死后仅仅一个月,年羮尧就被降罪,但年皇贵妃一样获得祔葬泰陵的殊荣,皇贵妃父亲去世后也依一等公礼下葬。也就是说,年家除年羹尧这一脉获罪外,其余亲族并未受到任何牵连。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生皇四女,康熙五十九年五月生皇七子福宜,康熙六十年十月生皇八子福惠,雍正元年五月生皇九子福沛。从她首次生育到去世,包揽雍正帝所有子嗣,其他后妃妻妾无人所出,雍正最宠爱的妃子。
可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年羹尧嚣张跋扈,年贵妃就算是生养了那么多的皇子,却注定了一个也不能成年,最后让白白让钮钴禄氏见礼一个便宜,在自己死后的一个月后,年羹尧就被诛杀了,真可谓别样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