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澜也不打算开口劝导,已经一个月了,总不能这么逃避着。横竖浅夕孩子也生了,身子恢复的尚好,她也不怕她怄气。
“姐姐,是我错了!”浅夕闷闷嚅嗫。
“你错了?”秦月澜纳闷。
浅夕将头歪在秦月澜肩上,在手指上绕弄着她的衣带,轻轻道:“嗯,若不是七公主,我也不知道原来我错的这样狠……先是从柔然回来,不肯认他,现在又留在宫中为妃!若是换做我是王爷,大约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这就是你一个月,夜夜不成眠,想出来的结果?”秦月澜推开浅夕的脑袋,直视她的眼。
“嗯。”满眼无辜,浅夕重重的点头。
“琼花!”秦月澜忽然扬声急唤。
琼花应声而入,还当出了什么大事。
“教人掌灯,送本宫回桐花殿!”秦月澜起身。
“都这么晚了,娘娘就留在这里歇息吧,来回折腾,小皇子也跟着受累呢!”琼花咂么着这情形,就像是两个主子有什么话没说拢,是以,连连陪笑。
秦月澜却异常坚持:“受累怕什么,总比变傻了好!走走走,本宫这次回去,要好生睡上三天三夜,谁也别来打搅!”
看着浅夕眼中无奈的笑意,琼花才安心传了辇来,前后八名宫女提灯照路,四宫人抬辇,小心翼翼,将秦月澜送了回去。
夜凉如水,孤枕衾寒。浅夕坐去宝儿的小床边,看她酣甜的睡颜,才觉得稍稍释怀。
这样打发秦月澜,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传闻中的七公主。
她甚至没有召玄枭入宫来细问,因为怕听到任何让自己失控的消息。起码齐君的国书确实如人间蒸发一般,并没有送到大燕来。除了慕容琰,她想不出谁还会来阻止这件事!
有这些不就够了么?她留在宫中为妃,慕容琰给予她是怎样的信任,今时今日,就算她再委屈,以同样的信任回报慕容琰十之一二,她应该还做得到吧!至于其他,她不愿去想,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宝儿的封号已经晓谕四海,慕容琰知道了,是喜还是气,她也不知道……私心里,她就是什么都不想做,就这样等着瞧,瞧他会如何?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纵她无度,宠她入髓,喜她所喜,乐她之乐……
夜在思念中变得缠绵而浓稠。
千里共明月,遥远的梁国,也有一道身影,彻夜无眠,伫立在月色下,思绪万千。
“王爷,夜深了。您的伤还没有好,不能久站!”
不容置疑的语气,腕上的披风抖开,扬手替慕容琰拢在肩上。漂亮素洁的手,一袭窄衣红裙,七公主齐绾的性情,就如同她的容貌一般,明丽热烈,耀目直接。
“有劳。”慕容琰似乎笑了笑,以示客气。
齐绾看着那月色勾勒的深刻轮廓,就忍不住耳后红热,心底微颤。
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对一个已经十七岁的少女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解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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