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柔妃失宠了,但同时又怀孕了。严若儒这么兵行险招,敢动到惠帝身上,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让惠帝没办法再宠幸任何嫔妃,当然也不可能再有皇嗣。如此一来,柔妃在大宫的地位起码保住了!
说起来,这法子也真够阴损的,不过浅夕还是让琼花去给菩萨添了两柱香,感谢老天开眼。
至于严若儒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对付自己和秦月澜腹中的孩子了,倒还在其次,浅夕现在更关心严若儒想把惠帝折腾到什么程度,这才是她喜闻乐见的。
换上一身喜气的衣裳,浅夕带身上十八婢女,浩浩荡荡去往广阳宫,慰问身心受创的惠帝。
鬓边明珠步摇甚是耀眼,一袭妆花缎面儿的大红牡丹裙袄,衬得浅夕愈发娇嫩的如花朵上一粒堪堪欲坠的露珠,晶莹爱人。
看着这样的娇妃,就站在自己面前,大眼紧张,珠言玉辞,盈盈关切,惠帝真是心魂俱醉!可是再一想到自己的“病”,他马上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这个陈瑞,未免也太危言耸听,皇上明明好好儿的,倒教臣妾白白惊吓一场。”浅夕软语抱怨:“不过,皇上也莫要怪他。此番,他若是不告诉臣妾,臣妾倒要重重罚他!难得他殷勤上心,知道分寸……皇上也莫要着急,静心养些日子,便会好了。”
浅夕故意只字不提病灶蹊跷之处,更不打算去调查病因。惠帝又哪里肯在美人面前示弱,拿陈太医说事儿,数落了一通,之后,便闷声养病。
病情时好时坏,他也不许陈瑞再报知浅夕,太医院上下被折腾的死去活来,都只能哑巴吃黄连,闷头苦治,再无处申诉去。
惠帝打肿脸充胖子,外头没事儿人一样,照样上朝,轻易也不肯大发雷霆。浅夕眼瞧着惠帝这是打碎了牙和血往肚子里咽啊,实在敬佩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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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过完,秦阆入宫了。
一家人都只当他勉为其难,秦阆的心却飘扬着飞上了天。不过他到底沉稳干练了许多,接任以后,就是一番内帷整顿,将从前霍斌留下的心腹之人都清了出去。而后,便如用筛子筛过一般,将所有侍卫捋了一遍。
所有人都不敢打马虎这位新的卫尉大人可是有老丞相、怡嫔娘娘做靠山的人,行事又这等勤勉,谁活的不耐烦了,该捅这个马蜂窝。
秦阆这个卫尉算是顺风顺水,没费多少功夫,便理顺了后宫。接着,就开始安插自己人。
秦鸿谦也没客气,每日朝上都是唇枪舌战,朝下雷厉风行。
惠帝的注意力早就被那点子不痛不痒的小病分散的不像什么,连修陵都提不起兴趣,哪里还有心思管别的?
二月里,秦月澜养得珠圆玉润,回宫了。
浅夕办了一场宫宴来迎接,席间庄娥、柔妃,徐嫔、凌嫔悉数到场。瞧瞧秦、程二人的脸色差别,诸人都是感叹。只有柔妃自己,心不在焉,神思缥缈,倒像根本不在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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