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疲倦,浅夕凉凉道:“如何处置,方才皇上不是都说了么?尹荣!”
“臣在。”
“命金吾卫将那几个犯事的侍卫带到校场去,五马分尸,喂鬣狗。”
“喏。”
庭中都是吸气的声音,胆小些的宫女已经吓得面无血色,惠帝狂暴如血的眼,稍稍平静。
“不行!”情势急转直下,柔妃哪里能眼见着自己又前功尽弃。
“怎么?”不等柔妃说话,浅夕轻轻弹了一下衣袖,哂道:“莫非,柔妃有兴趣看万蛇噬心之刑?也好!不过本宫怕皇上等不及……既然柔妃你坚持,尹荣,去准备吧!”
“喏。”
人群中几个胆小宫女翻着眼睛晕厥过去,众人心中都恶心翻腾,看向柔妃的眼神里带了鄙夷的惧色。
柔妃气不打一处,颤声道:“郁妃,你休要混淆视听!人命关天,你不审不问就想敷衍过去,哪有这样简单的事?”
一皱眉,浅夕面上愠色:“长秋宫几位侍中都在此,本宫已然审得清楚明白,几名人犯供认不讳,还有心若夫人遗言为证,柔妃你想不想听一听?”
目光若有似无飘向惠帝,柔妃再迟钝此刻也猜到方才惠帝去偏殿,根本不是去看什么物证,而是与程心若见最后一面……郁妃这样说,分明就是给她挖坑下套儿,她当然不能再顺着这个话头儿往下说。
“可是本宫来时便已听说,那几个侍卫本是东宫从前的护卫,郁妃你不曾查问,焉知其中不是另有内情!”
“查问,柔妃你想让本宫查问什么?”浅夕眼皮都没眨一下:“柔妃你也说了,这几名人犯是‘从前’东宫的侍卫,而心若夫人又素日与人无仇!那几个狂徒不过是酒后失态,认不得夫人,才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本宫还要查问什么,太子命自己的旧仆去奸|污心若夫人?着像话么!太子殿下动机何在?”
惠帝脸色微变,神思飘忽?
柔妃一见惠帝起疑,立时大喜过望,高声道:“是不是,当众一审便知!”
浅夕冷笑,真为柔妃智商堪忧。
若要裁定太子的动机,必然把惠帝与程心若的奸情爆出。惠帝如何想,且先放在一边,柔妃连程家百年清誉的不顾了么?果真想要诬陷太子,就是要将事情闹得人浮想联翩、似是而非,借着惠帝痛失心头爱的愤怒,给皇后和太子以重击,怎能“当众一审”!
那边惠帝已然转过弯来,怒而喝道:“心若夫人尸骨未寒,柔妃你在闹什么?所有人都退下,郁妃,让尹荣将那几名犯事的侍卫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柔妃本来一惊,以为坏了事,接着就听闻惠帝要亲自审,立时转忧为喜,跪在廊下,佯作抹泪呜咽道:“若是不能替姐姐讨个公道,臣妾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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