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坏丫头!”浅夕一翻身趴在枕上眯眼道:“可是我没给姐姐也安排几日,姐姐挂欠的慌,此时唤了刘太医回来添几笔也还来得及……”
“好啊,连姐姐也敢编派,看我怎么收拾你!”秦月澜说着便手指哈气,期身上来,去挠浅夕肋下的痒处。
一番笑闹,秦月澜看着浅夕眉间烦闷消散,才住了手,让琼花端来酸梅子汁、白糖糕、核酪酥给浅夕垫饥解馋。
“总吃这些东西也不是个办法,你就是太小心了!如今你已贵为郁妃,便是每日让膳房熬炖些汤水进补,旁人也未必会多想。”秦月澜看着仍是纤瘦的浅夕,心中忧虑。
实则她又哪里知道,浅夕每日总爱吃些糕点,并非全是谨慎,而是因为面前这些东西,都能教她睹物思人罢了。
与此同时,裕王府。
陆昌怒气冲冲从外头回来。
天枢阁里,司徒盛和一干幕僚环立。慕容琰经过两日休整,唇间已然恢复了血色,却仍是体寒,斜披了锦袍俯身在偌大的地形图前,思索应敌之策。
听得陆昌气喘吁吁,慕容琰头都没抬,随口问道:“什么事?”
“皇上他,”陆昌双拳紧握,额上青筋直跳,瓮声道:“那昏君居然不许杜大人拨粮,让王爷自用军粮填补各地粮仓的亏空!”
“什么?!”吸气之声顿时此起彼伏。
虽然也曾想过惠帝会暗中克扣粮饷物资,但是谁也不料,惠帝竟是如此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没有粮,这仗怎么打!”
“若是这样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不出十日,军心必然涣散!”
“……王爷,咱们怎么办?”
群情激愤,慕容琰微微抬眼,无所谓道:“怎么办,一日无粮,等着便是。”
说罢,又埋头俯看。
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老司徒脸上。
司徒盛胡子一抖,眼中精明:“昏君无道,自绝于我大燕臣民百姓,拦他作甚!就把此事传扬出去,看慕容祈他如何收场!”
一夜之间,西南起战事,裕王无粮出征之事立时传遍了东都内外每一个角落。
短暂的慌乱过后,义商、百姓纷纷捐粮,学子鸿儒口诛笔伐,斥责朝廷无能。
惠帝在宣室殿里气得直跳脚,秦鸿谦却抱手不语,装耳聋。
杜汝一苦着脸,在一旁顾自絮叨:这两日收来的余粮和捐粮加在一起,竟是连一百万石也不够,若然朝廷仍是不拨粮,眼下的困局该当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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