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将一粒丹丸放在秦月澜手中,浅夕极轻地在秦月澜肩侧道:“是安神药,可以帮韵儿佯装吓昏。”
秦月澜了然点头。
谁也不知道那盒莫须有的合欢丹被藏在长春宫何处,赵后可以推说要照顾惠帝,交给韵儿带回去收好,若真问及韵儿,便只能装昏了。横竖大家都是用诡诈之术,谁在乎合欢丹到底被藏匿在何处?
到了广阳宫,刚走到内殿之外,就听见里头惠帝的痛骂声。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让所有人的神经迅速绷紧。
穆太后本就苍白的脸越发青灰,仪态威严地跨入殿中,却已是强弩之末。
内殿的金砖泛着冷光,肖素珏早已没有了平日的骄傲任性,像个吓傻的孩子,匍匐在地上不断求饶。
与她并排跪着的是贵人肖碧珂,乌云般的发髻早已散开,披散两侧,头颅萎靡深垂,手臂被两个宫人架着,仿佛没了知觉一般。
衣裙上斑斑血迹,加上奇异的跪姿,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肖碧珂身上。
直到从她身边走过,众人这才看清,肖碧珂面颊和两腮的耳畔都有道道血迹淌下,鲜血不断落在地上,汇成触目惊心的一滩。
赵后惊得瞠目结舌,张开的唇里,吐不出一点儿声音。
穆太后强忍了不适,尽力温言道:“皇上刚刚才好转,不该如此动怒,陈太医呢?怎么也不劝着些。”
挥挥手,想让宫人带肖氏姐妹下去。
惠帝却在榻上森然一笑,指定肖碧珂道:“朕很好,朕还有话要问她。”
“皇上……”穆太后还要再劝。
惠帝轻轻一挥手。
架着肖碧珂的宫人,便取出一支银锥刺进肖碧珂的后背。
“啊”
一声凄厉的哭喊几乎穿破屋顶,众人仿佛听到了银锥刺入骨缝的声音,一个个都齿根酸软,汗毛悚立。
“看,还能出声。”笑意残忍,惠帝仿佛看着穆太后,目光却若有似无扫过众人:“一宫而居,朕问话,她居然说什么都不知道!既然眼睛和耳朵都没用,不要也罢,不过朕没有拔她的舌头……”
再也听不下去,赵后一个踉跄,直挺挺跪下去,哭道:“皇上,她们两个少不更事,都是臣妾教导无方,求皇上恩赐一死,也算她们前世积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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