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赵惊雷比起来,你差的实在太多了,想想你也挺可悲的,一出生就背着上了这个最沉重的包袱,有着一个自己这辈子注定超越不了的老子,好在他死的早。”童紧握着的十指啪啪作响,这声音连贯在一起有些渗的慌。
“我听了太多太多次赵惊雷这个名字了,却从未见过这个人,只知道这个人是自己老子,但那又如何?你所谓的那些包袱,我从未扛起过,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做自己该做的事,一辈子太短,我顾不了那么多,也不需要。”或许是渐渐适应了这个童这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气势,赵匡乱不紧不慢的着,不骄不躁,有意无意。
童看着吐出这一串算不上惊世骇俗的赵匡乱,两眼慢慢微眯起来,看赵匡乱的目光也不像是看马猴一般,似乎这个年轻人,跟自己所想象的,跟外界所传的,跟他第一次所见的并不一样。
童突然想对这个年轻人些什么了。
“一天之后,也就是你婚礼的时候,在燕子关我要跟白龙商会做一个了断,可惜的是你赶不上了。”童有些遗憾的着,他见证了赵惊雷的死,他的死由谁见证呢?如果可以,童希望是这个赵惊雷的后人,似乎这个后人还没差到不堪入目的地步。
听着这个扔到北京足可以惊起一大片波澜的消息,赵匡乱却没有露出太多吃惊的神情,与童相同,他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遗憾。
“你知道吗?这个时代其实不是一个时代。”童摆了摆手,似乎把这个压抑的话题给挥散出去,赵匡乱面临一死,他童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一个爷们要是面对必须面对而吓的双腿打哆嗦,也太不体面了,男人就是可以把一切,该压抑的,不该压抑的,统统压抑到自己心里的存在。
“怎讲?”赵匡乱觉得这个童所的很像一个人,但怎么都想不到那个人到底是谁,一直到后来,赵匡乱才想起,那个人被不知名为的人给爆掉了脑袋。
“就像是此刻,你看到了卓家,你逃不出去,却不知道北京在刮1111,着什么血腥风雨,卓家就是你的牢笼,你的枷锁。”童比划着手,很生动,却把这个困在笼中的鸟比划的很可悲很可悲。
赵匡乱微微了头,想听童继续讲下去。
“而我们,为了恩怨死战,每天睁开眼就要想着自己要杀谁,要被谁杀,这些东西,是我们的枷锁。”童比划了比划自己。
赵匡乱突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个跟自己有着巨大差距的童变的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看到的,仍然是一只鸟。
“这座繁华大都的人们,所看着的是北京,他们离不开北京,在这里生老病死,那些眼光长远的,所看着是这个时代,再随波逐流中寻找着利弊,但这个时代之外,是什么呢?”童把最后一句咬的格外的沉重,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着赵匡乱,这个时代之外是什么东西。
往往人们因为一场戏入戏太深而忘掉了自己是谁,但他至少知道这是一场戏,是被虚假,是荒唐的玩意,那时的人们,以为在观众席的人们就是现实。
而那其实不是。
赵匡乱猛然间被触动了什么,感觉此刻童有些伟岸,像是一个智者一般,这是毫不夸张的法,至少童所看着的东西,比自己看着的要多的多。
“他们创造了这个时代,卓家,恩怨,北京,时代,都是儿戏,他们不是观众,我们却是戏子,所以,我要打翻这一切,这个江湖,该变成江湖了。”童着,有些触景生情,又或者这一句可以概括他的一生,这就是一个戏子发现观众不是观众之后,最后想要贯彻的东西,有些荒唐,有些疯狂,但他要是不做,他会后悔一辈子,也就不是童了。
这个时代以外的天吗?赵匡乱想着,虽然有种被这个童给洗脑的感觉,但那些不能深入人心的东西,即便是描绘的再怎么有声有色,也不可能深入人心。
赵匡乱想象不出这个时代之外到底有着什么,但只有一样东西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那就是那些东西,所触碰到的时候,也就是这个巨大的时代谎言与自己命运结束的时候。
想着这个,再看看眼前的童,赵匡乱没由来的感觉到一丝的可悲,难道一个人物想要贯彻一些东西,唯有搭上自己的命吗?
“你...”赵匡乱有些不出话来,又或者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想法。
“不必惊讶,我不过是在历史长河中推了一把罢了。”童一阵大笑,他明白眼前的赵匡乱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疯子,仅仅是不把他当成一个讽刺,童就觉得这已经足够了,懂的人无须解释,不懂的不必解释。
“而我呢?”赵匡乱喃喃的着,当他在这无比漫长的人生路以为走到终的时候,一下蹦出来这么个童,像是指迷津一般告诉他一大箩筐让他忘掉自己生活的话。
仇恨到了尽头,是归宿,还是重新开始?而现在的自己,还有继续往上爬的资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