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吗?不是说好不会再让茉莉掉眼泪了吗?你这个家伙,你祸害了她一辈子,你知道吗?”李柏有些疯狂的站起,这个无论到了哪里都是那么宠辱不惊的好好先生,面容是无比的狰狞,像是要撕碎那遗像一般。
那双白皙的手抓着了李柏,就像是很多年前那般阻止这个男人的疯狂。
李柏背对着众人,把那些想说却不能说的东西全部都憋了回去。
“李柏。”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又像是这世界上最最致命的武器,再怎么坚不可摧的东西都被击垮的溃不成军。
李柏转过头,红着眼,硬生生把那些强忍了很多很多年的东西憋了回去,他知道这辈子,她所爱着的,只有那个家伙,但不知道为何,他就是那般的放不下。
总是在不厌其烦的笑着那些人们的傻,其实最傻的那一个,不就是自己吗?
这是属于卓连虎的谢幕,那些愤怒,那些悲凉,那些眼泪,那些狰狞,全部都属于他,李柏仍然是那般的一无所有。
轻轻松开她的手,李柏觉得这已经足够了,他问心无愧,她也同样如此。
“茉莉,卓连虎不能带你去西藏,我带你去。”李柏说着。
“他已经带我去了。”茉莉轻声喃喃着。
李柏深深吸了口气,就这样瞧着茉莉,慢慢起身离开,他终究还是入不了她的城,最多最多,也不过是那座城的过客罢了。
这注定是这漫漫人生路中的悲哀。
悲哀到让人觉得恍惚的地步。
赵匡乱慢慢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身边弥漫着闻着不刺鼻舒服的香味,赵匡乱努力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或者这里是被称之为天堂的地方,但想想自己也不该待在这里。
记得自己最后是在那小巷子中,再往后想赵匡乱就觉得有些头疼欲裂,这种痛感似乎在告诉赵匡乱自己还活着一般,但任由赵匡乱怎么用力就是坐不起来。
现在赵匡乱最关心的,不是自己到底在哪里,而是自己这一睡究竟是睡了多久,挣扎失败后,赵匡乱干脆直接躺下,仰着头脑子走马观花闪过一个个人物,最后定在高杉身上,那高杉被爆头的一幕似乎又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赵匡乱的面前。
如同魔障一般,赵匡乱死死抱着脑袋,不管身上的伤口疼的他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
“现在你还不能动啊。”
赵匡乱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女人正瞅着他,脸有些微红,带着点小生气。
这张脸,赵匡乱似乎从哪里见过,赵匡乱努力的回想着,一直想到初来北京时。
“白初英?”赵匡乱叫出这个不算顺耳的名字。
“你说呢?”白初英似乎对赵匡乱忘掉她的名字有点小生气,但想想眼前这个接触下去可能会让人恨之入骨的家伙怎么说也正儿八经的救了他两回。
“我怎么会在这儿?”赵匡乱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正躺在白初英的床上,这香艳的开头,怎么看都像是恭三儿最喜欢念叨的故事。
白初英看着不算装傻的赵匡乱,又想着赵匡乱身上的伤口,那触目惊心的模样,即便是当了几年护士的白初英也是第一次觉得毛骨悚然,要不是赵匡乱一直念叨着什么,她肯定会把赵匡乱送抢救室去。
白初英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虽然把怎么千辛万苦留下赵匡乱这条烂命讲的夸张了些,其实白初英打心眼里怀疑赵匡乱到底是不是人类,那种恐怖的伤口,她也仅仅是做了些简单的处理,谁能想到赵匡乱竟然撑过来了,要不是赵匡乱在失去意识时一直嘟囔着不要带他去医院,要是今天赵匡乱再醒不过来,白初英真有种无不管死活后果把赵匡乱推进抢救室中的冲动。
但归根结底,白初英也不是傻子,知道赵匡乱虽然不一定是坏人,但也绝对不可能是能够活在光明之下的人,所以才一直把赵匡乱藏在自己的小窝中。
“谢谢你了,救了无可救药的我。”赵匡乱听完后,很认真很认真的瞧着白初英说着。
“是我应该谢谢你,前后救了我两次。”白初英看着这瞬间正经的赵匡乱,觉得自己完全配不上赵匡乱如此隆重,连忙摇晃着手解释着。
赵匡乱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努力使自己坐在床上,白初英刚要阻拦这个要做出什么举动的赵匡乱,赵匡乱就问道:“我躺了多久?”
“三天。”白初英如实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