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稀罕要?要是换做你,就算是豁出去一百条命,也得贴上去,王惬意,我还不知道你?”男人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的笑意,不过这个笑容,在黑暗中看过去,却显的男人那张记录了不知道多少伤疤的脸更加的恐怖。
王惬意笑了,一也没有被戳穿的尴尬。
半个月过后。
葬着青岛太多不是无名人的陵地,赵匡乱手里握着一朵白玫瑰站的笔直,腰杆一刻也没有弯下,似乎有人在一直看着他一般。
这半个月,每天一早赵匡乱就会出现在这墓碑前,一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才离开,就这样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睡,这半个月下去,赵匡乱更瘦了,到了瘦骨嶙峋的地步,也晒黑了不少,像是从某个山洞里出来的野人一般。
名存实亡的黑馆有些抽象的成了胜者,因为除了赵匡乱这个圈子,该没的都没了,不光光是赵匡乱,就算是恭三儿这辈子也没有这般的顺风顺水过,仅仅是这半个月过后,黑馆就成了另外一个锦城华府,赵匡乱则是另外一个潘为公,这是最毋容置疑的事,但尽管是这样,赵匡乱也从未笑过,像是把眼前这些大多人挣破脑袋想得到的东西看的如同云烟一般。
龟三离开了青岛,被刘傲阳召回了北京,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本来这厮还打算好好的风光一会,怎么如今的黑馆,也得有他龟三的一分力,无论多么渺,也足够这个第纨绔满足一阵子了。
没有了龟三,恭三儿倒是第一个觉得落寞,好像没了那个喜欢跟他嘴,有些时候恨不得掐死的龟三,少了几分生活的激情,尽管自己手中所握着的,是青岛啊。
赵匡乱每天都是这样来来回回的走着,像是一个不变的生物钟,同样陪着赵匡乱的,还有一直守着的大岳,佛哥则穿插于恭三儿与赵匡乱两边之间。
燃情恢复开业,夏浮萍几乎每晚都会过来,如果要是被龟三知道,这厮就算是坐火箭都得赶来,或许是冥冥之中夏浮萍知道一些什么,对一个夜晚就一直把自己关到房间的赵匡乱只字未提。
日子似乎就这样沉了下去,不骄不躁,甚至起不了什么波澜,像是一个最平和最让人堕落的假象一般,但其中的暗涌,每个生活在这个假象之中的人都明白。
“我要去南京,”赵匡乱的一句话打破了这个无比安详的假象。
没有任何惊讶,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赵匡乱会出这个。
“我陪你。”恭三儿没有任何顾忌的回答,尽管恭三儿坐上了这个自己这辈子从未想过的位置,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听人正儿八经的喊自己一声恭爷,但面对一个不知生死的南京,一个开口的赵匡乱,恭三儿的无比的坚定,或许这就是恭三儿心中的大道。
赵匡乱摇了摇头。
“乱子,我必须得去。”恭三儿着,脸变的不是一般的红,像是有些恼怒。
赵匡乱仍然摇着头。
“你是不是瞧不起爷我!”恭三儿一把抓过赵匡乱的衣领,这下是真的恼了,有种恨不得给赵匡乱一刀子的感觉。
“爷,我一定得回来,我该做的事,还多着呢,不过我可不想回来之后看着这个辛辛苦苦付出太多太多代价得到的青岛就这样没了,爷,你能给我一个保证吗?”赵匡乱任由恭三儿发泄着积累已久的怒火,知道恭三儿在想着什么。
恭三儿咬着牙齿作响,终于松开,了头。
赵匡乱笑了笑,看着佛哥准备起身,又冲佛哥摇了摇头。
佛哥没有开口些什么,老老实实的坐下,特别尊重赵匡乱的任何决定,无论是好是坏,像是没有任何想法一般,又或者知道自己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变化很大的赵匡乱。
“大岳,你也不用来了。”赵匡乱冲大岳也摆了摆手,有种单刀赴会的意思,不过此刻的赵匡乱可不是什么武圣关羽。
“乱子哥。”大岳想些什么,赵匡乱却摇了摇头,众人就这样看着这个夜晚第一次走出这个房间的赵匡乱离开,恰好今晚夏浮萍没来,这个最近半个月唱歌常常心不在焉的女人似乎错过了什么。
“你们就这样放他走了?”一直沉默不语看着这一切的夏春卷着,
“头发长见识短,这半个月,乱子什么没想明白?”恭三儿瞥了眼夏春卷,一脸鄙视的着。
夏春卷这次出奇的没有跟恭三儿犟下去。
“三儿,我们是不是碰到了一些不该碰的?”佛哥突然着。
恭三儿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明白佛哥这突兀之语,掏出那盒地位无论怎么变都不会变的红塔山道:“正因为接触到了这些不该接触的,恭三儿才是恭三儿,大岳才是大岳,你才是你啊。”
比起佛哥,恭三儿的话更像是一个精神病院里神经病的畅想,让人一都摸不着头脑,又或者跟不上恭三儿这奇葩的思维,但要是丈量久了,却总能在这看似不经心的一句话中,找到耐人寻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