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婆。”魏一龙清了清嗓子,当听到对面的声音后,这位不知道遇到过多少炎凉的汉子流下了热泪,但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觉得这将死之人丢人。
“让葡萄跟我说几句话,我想听她叫声爸。”魏一龙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低声说了一句,甚至连坐在驾驶座的李胡狼都没听清到底魏一龙说着什么,魏一龙默默的挂掉电话,时间才十点五十五,还有五分钟,但这位大佬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东西,但真的是毫无留恋?李胡狼说不清,甚至是连魏一龙本人都说不清,两人无论是谁,都不过是这残酷社会的牺牲品罢了。
“朋友,时候到了。”李胡狼开口道。
昏暗的车内,看不清魏一龙的表情,不过这个将死之人,也不会再有什么笑,什么哭,似乎人生的一切都像是在扯淡一般。
李胡狼手中的银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像是在为魏一龙准备了一场华丽的葬礼一般。
新时代与旧时代的碰撞,好像是一边倒着,但那些真正支撑着这个新时代的妖孽们,真正鹿死谁手,好像即便是看的最明白的明白人,都无法预料,这也是这个时代真正独特之处。
雪佛兰上,狍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这几个人,还不够让我们这几个死的干干净净。”
“妖孽,还是咱们太年轻了,刚刚那个家伙要是要咱们的命,我连反抗的劲都找不出来。”老邪似乎不想回想起那不堪的回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也不是这样走过来的,走,陪我去见趟郭老虎,怎么说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要是倒了,咱们这群小鱼小虾能扛住那潘王爷几天?”狍子感叹道。
老邪点了点头,有些失神,感觉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当一个人做自己世界的帝王很久很久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那套前后左右不受用的时候,恐怕一时也会难以接受。
赵匡乱收拾着行李,对病房是毫无留恋,恭三儿蹲在床上抽着烟,恐怕这个整个医院可以随便抽烟的也就能找出这个奇葩,原因是这厮可是跟医院护士MM打了不知道多久的战斗。
“回去?”赵匡乱的声音明显没有上次那么坚定,可能是在这平淡如水的日子一下子生活了太久,也滋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恭三儿摇了摇头,这厮很少跟赵匡乱选择有不同之处,咬牙切齿道:“先收拾个小人,否则还真把咱们当成软柿子来捏。”
“继续投奔潘为公?”赵匡乱默认道。
恭三儿又摇了摇头道:“虽然潘为公势大力大,但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咱们保持中立,说不定还能浑身摸鱼,要是真热火上身,直接撒丫子跑路,青岛咱们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好。”赵匡乱一口答应,对青岛这座城市,又或者赶上了这个难见的风Lang,赵匡乱有些不舍,尽管自己也找不到不舍的理由,全当成现在自己仅有的那点野心。
一家豪华的酒店,来悦酒店,在青岛又或者在山东也能排上个三四五六,这家酒店的老板是郭奇虎,一个完全自己一个人打拼上来有着比纨绔二世祖还嚣张气势的家伙,对郭奇虎这人,就算是再怎么仇富的人,也打不起那个念头,因为现在郭奇虎这金玉其外的一切,是郭奇虎应得的,但谁又能知道这个问心无愧到底有多难。
顶楼不是什么豪华套房,而是一间装饰不奢华,可以说的上简陋的巨大房间,郭奇虎喜欢站在这个角度俯视青岛,像大多上位者一样。
“就在一个小时前,魏一龙死了。”气喘吁吁很不淡定的狍子坐在木椅上道。
“继续。”郭奇虎背着手,背对着狍子老邪,留下一个不算辽阔但伟岸的背影,狍子一时发愣,这个背影,到底需要现在的自己追逐多久,一辈子?
“对面很强,光是一个眼神就把我跟老邪制服了,而且我只看到两个人。”狍子又断断续续的把两人外表甚至是怎么干掉那个招子都描述了一遍,郭奇虎只是静静的听,偶尔点一点头。
“周暗花,王梁虎,李胡狼。”狍子说完,郭奇虎说出这三个名字,拳头猛的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