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要是我没回来,紧挨着我姐帮我置一户,我也走的舒坦。
刀叔揉了揉眼,看着这张照片,一脸迷茫的赵匡乱,恐怕还不知道有人在给拍照,一个小丫头露出了半张脸,让人发笑,刀叔把照片轻轻放到石碑上,找了块小石子压上,想卷个烟卷,恭三儿不知什么时候神出鬼没的出现,变戏法一般扔给刀叔一根洋烟。
“乱子是真苦。”刀叔喃喃着,在这种地方还被说成苦,是有多么的苦?刀叔不想多说什么讨人可怜的,因为那样会让人误以为矫情。
恭三儿轻轻点了点头,默默的走向小坟包前,连磕了四个头,最后一个头深深埋在地面,嘴里喃喃着:“乱子没来,这头我替他磕了,我恭三儿虽然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但自认为自己还算活的光明磊落,也算对的起这山这水,乱子叫我一声小爷,我交给他一条命。”
恭三儿的声音很小,小到连刀叔都听不清,也不知道这活了非常抽象的恭三儿到底做出了什么觉悟。
红松下,两个人一包烟,一个五毛的廉价火机,刀叔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讲,恭三儿抽着烟静静的听,一直到天黑两人都没有下山,或许也只有这座大山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清晨的鸡鸣声传的很远,恭三儿没有休整,准备回北京,最后转身看向那坟包时突然觉得有丝诡异,对身边毫无困意的刀叔道:“这地方是谁选的?”
“乱子选的,说什么都要选在这里。”刀叔不以为然道。
恭三儿弯着腰背着手,在这附近走了又走,甚至连土壤都闻了闻,一脸的想不透,最后撇向不远出的石壁,眼微眯起来道:“刀叔,你先回村子吧,我有些事想确认一下。”
刀叔看恭三儿凝重的表情,点了点头道:“山上畜生多,附近还有只老虎,小心着点。”
恭三儿听到老虎两字眼皮跳了跳,最后往那片石壁走去。
恭三儿对风水这一块不过是略懂一些,但好在眼不是很拙,最后才看出这附近地形的蹊跷,且不说这千年红松,这似物的峭壁也在山中太过显眼了一些。难道这里真的有所谓的高人?恭三儿觉得有些可笑,但想想赵匡乱那近战彪悍的野路子,那爆发出神力的身板,似乎感觉冥冥之中在指引着什么一般。
石壁前是一片平地,长着几棵寥寥荒草,恭三儿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突兀的坟包,与那恐怖规模的虎骨。恭三儿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打哆嗦,他不知道这坟包下住着那位老神仙,但打心眼里忌讳,甚至不敢往前走上一步,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连空气都不敢多吸一口。
“这回是真开了眼了,老神仙,我恭三儿可不是打着什么坏心眼子,得罪了可千万别忌恨我。”恭三儿一个喃喃自语着,一步一步打着颤靠近这坟包,首先所感受到的是这虎骨上恐怖的气势,甚至让恭三儿怀疑这附近这么死寂是因为这虎骨的原因,然后的感觉是这坟包的阴森,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唯一的遗憾是这坟包没留一个字,甚至不知道下面葬着谁,但恭三儿转过头,坟包正冲着的是赵匡乱他姐的地方,恭三儿抓耳挠腮许久,才有些惆怅的离开,他解释不清楚这些东西,以他那点皮毛也看不清,只是恭三儿觉得这位老神仙要是姓赵,那就真了不得了。
虎骨石壁,恭三儿越想越邪乎,想着如果他那几位见过面的高人要是都健在的话,给他们说说,说不定真有破例出来来这小山水的。
赵匡乱没死的消息对六爷来说是最坏的消息,赵匡乱成了第二个皮哥对六爷来说是更坏的消息,现在就算是他想废了赵匡乱,也得掂量掂量钱海了,上次他能交出赵匡乱来当替罪羊,这次他能交出去谁?又或者钱海还会给他这么大面子?
当不少人的焦点聚集到赵匡乱的身上时,这个刚刚出院的家伙正和小猴没日没夜的练着车,小猴也算讲义气,几乎每天全程指导,惊奇的发现赵匡乱的领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只是稍微说上两句,不像别的菜鸟一般不敢上车,赵匡乱直接上手,跳过那些理论,不到一个星期就敢开到市里,因为有小猴这无良的老司机,赵匡乱的车技如火箭一般上升,不过车品就有点惨不忍睹了,各种无理,一副你撞我吧,反正我这破车也就几千块。
不到半个月,赵匡乱成功出师,当然那辆破桑塔纳也已经彻底的报废,小猴最后摸着桑塔纳如逝去的爱人一般,他打心眼里绝对这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一辆桑塔纳。
学完车的赵匡乱转战钱海旗下的几家酒吧,当然是正牌的保安部长,不过却是每天像个傻帽似的趴在二楼,日子平淡到了一种境界,没有赵匡乱所想象中的杀人放火。有次赵匡乱和小猴聊起这个,小猴大笑的拍着赵匡乱的肩膀回答道:“这可是法制社会!”让赵匡乱一阵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