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心存拼命,一味抢攻,完全不知防守。只可惜实力较那黑衣人差得太多,任凭他如何的不要xing命,竟连对方衣角都沾不到一片。
欧阳铮还不忘出言讥讽道:“宋奕,我劝你还是不要作无谓的挣扎了。交出东西,我就赏你全家一个痛快!”
宋奕突地停了手,死盯着他道:“你认为我宋奕会那么傻?”眉头一皱,脸se陡地涨得通红。
欧阳铮正不明所以,他身边的黑衣人大喝道:“住手!”隔空一指点向了宋奕的胸口。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宋奕已然震断了心脉,狂喷一口鲜血,委顿了下去。
欧阳铮脸se顿时死灰了下去,颤声问道:“怎么回事?”
黑衣人唉了一声,道:“他自绝了心脉,活不成了……”
欧阳铮感到一阵天眩地转,差点当场昏了过去,然后就一声怒吼,挥起手中长刀,朝宋家的人乱劈乱砍。
厅内惨叫连连时,厅外也传来了惨叫之声。
黑衣人眼神一凛,冲将出去,一只拳头迎面击来。他忙架臂一封,砰的一声,拳上涌来的巨力将他掀得朝后连了好几步才站稳。定睛一看,竟是个穿得跟自己一般模样,眼瞳殷红如血的麻脸汉子好似发狂的野兽一般,嘴里发出诡异的嘶吼声,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大厅来。
“什么人?”黑衣人轻轻地揉了揉发疼的手臂,示意所有手下小心jing戒。
麻脸汉子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怪啸一声,又挥拳扑了上来,状似疯子一般,只知拼命攻杀,全不晓得防御。黑衣人手段高明,刚才不过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此时稳住阵脚,不到十个回合,就反守为攻,拳掌连连往麻脸汉子身上招呼。令人惊骇的是,麻脸汉子好似没有生命的木头,开碑裂石的拳掌打在他身上非但没令他受伤,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唯独一双眼瞳是越来越红。
宋奕从麻脸汉子的体形认出了是关天养,暗叹一声:“冤孽,冤孽呀……”不敢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
旁人都说关天养是他的私生子,就连宋夫人都曾经怀疑过。他待关天养好的原因从不曾向外人道,但宋夫人、宋刚却是心知肚明:只因关天养长得实在很像早夭的大儿子,不像相貌像,连神情、脾气都很像。
次子宋介过于软弱和书生气,除了相貌,全然不肖其父。宋奕乍见关天养之下,就对这个孤儿出身的乞丐生出了十二万分的好感,若不是宋夫人一直拦着,早认为义子了。这几年来,他对关天养是照拂有加,待若亲子。旁人见他们生得像,自然就误认为是宋奕在外留下的野种了。
在宋奕的心中,关天养是个真正的好孩子,不论是哪方面,都比宋介出se太多。只可惜上天不佑,给了他一个好儿子又收了回去,他就只有把对亡子的爱怜的亲思都倾注在了关天养身上。
见关天养突然冲了出来,不免暗恨自己这些年不该对关天养太好,要不然就不会害得他把命也搭进来了。
黑衣人到底有些手段,又斗了十来个回合,突地闪身欺到关天养身后,一爪卡住了他的喉咙。关天养陷入狂暴,神志全失,哪里晓得利害,仍旧挥舞着拳头,乱攻乱打。
“这人是疯子!”黑衣人似乎在向欧阳铮请示,该怎么处置。
欧阳铮吁了口气,正要说一刀杀了干净,就见关天养背后的黑衣人眼珠子猛地一突,张口喷出一蓬血雨,仰面倒了下去。失去了控制的关天养就像出笼的疯虎,直朝欧阳铮扑了过去。
欧阳铮正为黑衣人莫名其妙地暴毙给吓着了,根本不曾提防关天养会攻击到自己,在拳头已经到了面前时,他才慌忙举刀格挡。
可惜已经晚了。
关天养的拳头重重地落在欧阳铮的胸口。
喀嚓的一声脆响。
欧阳铮并不算健壮的胸膛瞬时塌陷了下去,破碎的内脏和鲜血喷溅得关天养满脸都是。
欧阳铮就这么死了。
死不瞑目。
甚至来不及知道是谁破坏了他的计划。
恐怕最让欧阳铮不甘的是,他竟然还会死在宋奕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