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目光冷冷的看过去,“老太太可是要整个金陵的人都知道您对晚辈不慈?”说完,她也不等老太太再发作,只硬拖着林广成往外走。
恐怕林广成也没心思留下来了,木木的就被林媛拉走了。
老太太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捂着胸口就嚷嚷了起来,“我命苦啊!你瞧瞧我都生了些什么孽障?一个两个,各个都是这样,都巴不得我这个老不死的快点死啊。”
直到林媛出了慈安院的院门,耳边都仿佛还能听见老太太嚎叫。
她狠狠的吐了口气,对着香兰道,“回去寻颗大点的珍珠,碾碎了放进茶水里给父亲和我压压惊!”
“哦……哦,奴婢知道了。”香兰满脸后怕的应了一声。
“胡闹。”林广成仿佛这才回神,满是慈爱的责备了一声。
林媛的心弦稍稍松了松,她还真怕父亲被老太太砸傻了。
“我可没胡说,珍珠本来就压惊的。”她故作撒娇似的嘟起了嘴巴,“父亲快走吧,你额头上的伤可要弄干净了,现在天热别得了炎症了。”
林广成心头一软,不管不顾的抱起林媛,亲昵的将脸贴在林媛嫩白的小脸上蹭了蹭,“好,我们回去吧,乖女儿再替父亲炒两个菜可好?”
父女俩谁都没再提老太太,只当先前的事没有发生。
回到天娇院,林媛替林广成弄净了伤口,又指挥着香荷她们熬了冰糖雪梨,父女俩便难得的坐在小院子里的树荫下偷闲。
可一碗冰糖雪梨还未喝完,就见翠玉匆匆的走了过来。
“二老爷,老太爷唤您和四小姐过去。”翠玉满脸是汗,急急的就将来意说了出来。
林广成刚刚舒展的脸孔一凝,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林媛却是心思一动,问道,“翠玉姐姐快坐下歇歇,祖父可说了什么事?”
香荷适时的递了碗茶过去。
翠玉却摆摆手,“奴婢不渴,二老爷和四小姐还是快些过去吧,老太爷和老太太都等着呢。”说着她压低了声音道,“老太爷说要分家。”
林媛眉头一跳,到底大房犯了什么事,竟闹到了这个地步?她看了眼林广成,却见对方的眉头紧紧凝成了“川”字,却毫无意外之色。
之后父女俩便跟翠玉又往慈安院走去。
林媛原以为父亲会飞奔到慈安院,却是林广成一路上仿佛在散步似的慢慢踱着步。
林媛放缓了脚步,拉过林广成落在翠玉的身后,她轻声问道,“父亲,到底是什么事?您先给我透个底,免得到时候我说错话。”
林广成面色难看,“你姑祖母要过继林昕做曾孙。”
林媛以为自己听错了,双眼眨了眨,“不会吧,三姐夫愿意?三姐就这一个儿子啊。而且说起来,昕昕虽然也姓林,可不是咱们林府的林啊。”
林广成的脸色更加难看,犹豫了半响才支吾道,“你三姐夫是入赘林府的。”
林媛瞪大了双眼,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事我们都不知情,也就今日你大伯父一家才说出来的,你大伯父膝下没有儿子,当年就替你三姐招婿了,可是又怕你祖父祖母不同意,就一直没说出来,当年你三姐成亲,也没照着招婿的仪式办,只是特意在外头替他们小夫妻买了宅子。”
“这事千真万确,你三姐的婚书上写的明明白白,还有官府的印章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