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燕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秦仁忽然发现,华燕在叹气的时候有两个酒窝陷了下去,很像一个孩子。那时候华燕已经去整容过了,虽然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但也与一个普通人无异了。
黄莺拿起酒杯,笑着说,说的对,今天开张大吉,干吧!
然后他们就开始喝酒,直到酩酊大醉。整个过程里只有曾岩华没有说话。他也只是喝了几杯酒而已,直到最后,所有人都醉醺醺地倒了下去。曾岩华忽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起身离开。
他来到了一棵树下,静静地站着,脸上是沉默。然后过了不久,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
秦仁也看着他。
曾岩华说,我还以为你醉了。
秦仁苦笑说,我也想醉,可是想醉的时候却总是醉不了,无比地清醒。而该清醒的时候,却又醉了。
曾岩华说,你总是这样,我讨厌你这样。
秦仁有些痛苦地说,这样的我,我也讨厌的很,可是我没有办法,一点也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曾岩华转过身说,我和泡沫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同第一次隔了十几年。
秦仁低下头没有说话。
曾岩华又转回身说,我对泡沫的喜欢和爱绝对不会比你少。
秦仁说,我知道。
曾岩华说,你知道就好。
秦仁没有说话。
曾岩华说,我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去爱泡沫。说完后,沉寂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缓缓地离开了。
这是秦仁最后一次见到他,与他说话。秦仁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他也没有办法。
曾岩华去西.藏是三天后的事情,他悄悄地走了。然而秦仁始终记着他说的话,他要用另一种方式来爱泡沫。原来,爱一个人也是有很多种方式的。秦仁想。
与此同时,黄莺也在收拾行李。她并不是要走,而是因为工作的缘故,上调到别的学校。不过其中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家里人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场婚姻,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离过婚的男人。
黄莺笑着说,自己也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也不再挑剔什么了。
秦仁沉默了下,微笑说,祝你幸福。
黄莺说,你也是啊。
然后不久后她就走了。她走的时候并没有通知秦仁,因为她觉得,这次离开很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但她也不想临行的气氛显得太伤感。于是她觉得一个人离开是比较恰当的选择。
火车缓缓驶动的时候,她看向窗外,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心里又蓦地有点伤感。
那时是四月,在南方里天气才刚刚开始热起来,她所要去的地方是湖.南,不知道那边的天气是怎么样的呢?她想,窗外一大片浓绿在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