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旅店房间之内,焦古丽脸挂冰霜听完肖林讲诉,眼中凶光连闪。肖林嘴角一咧,轻咳几声,低声道:“如此看来,此去普元实是不该。未有借力不说,还惹上一身麻烦。使得普元宗对我产生误会,现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黄河在哪?”焦古丽冷声出口。
“哦,这,这是一句随口所说,”肖林突地想起这方世界并无黄河,:“你我不如先行吃饭吧。你刚出纳戒,休息一番。我也很是疲惫了。过后,再去打听彩儿下落吧。”肖林顿现失落。
“你现时是不是极为心情舒爽?”焦古丽凝视肖林,话音冰冷如刀。
“嗯?你这是从何说起啊?”肖林抬首望向焦古丽惊奇道。
焦古丽一声冷笑,点指肖林:“我很是诧异,为何你艳福如此不浅呢?去趟普元山,竟是又遇到一奇女子,真如你所言,你与她郊野独处,你不会心猿意马?”
肖林闻听狠狠瞪了焦古丽一眼,:“休要胡说!你拿我当成什么人了!”
“当成何等人?按常理来说,你此去普元宗遭此误会,你应将那女子擒住交于普元审问,你为何将她放走?你分明是在怜香惜玉!肖林!”焦古丽‘噌’地一个闪身,来至肖林近前抓起肖林衣领,:“你个无耻之徒!尚与我未曾完婚,现又处处留情,姑奶奶将你这负心之人就此弄死!”言讫,双手突地掐住肖林脖颈用力紧握。
肖林立时尽收真气,以防护体震伤焦古丽,双臂反搏哀求道:“你别发疯了好不?我肖林是何等品行你还不知吗?彩儿失踪,我已是心乱如麻了,哪还有那心思儿女情长啊?你放手啊,我快没气了!”
焦古丽闻听愈是气氛,:“好啊!依你所言,若是彩儿不失踪,你便处处儿女情长了!”
肖林哭丧着面孔,望向如母老虎般的焦古丽一声长叹,:“你说你也是个名门闺秀,论品相身份皆是金玉之女,怎地如此不讲道理!我这是坦言相告,并无隐瞒,如有龌龊之心,又怎会对你诉说?再论年纪,你长我数岁,怎地又不通情理?”
“好啊!”焦古丽美眸大睁,:“肖林,原来你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长你几岁,那是怪你晚来这方世间所致!看我不先弄死你,然后我在自尽!你我合葬一处,也好你死了那份野心!”
肖林见焦古丽竟是发疯个没完,不由心中火起,瞬转身形,伸双臂托起焦古丽腰间,向床上便仍。一声闷响,焦古丽立时摔在床上,那焦古丽虽不具修真之术,但可是军中搏击女冠,立时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来,咬碎银牙,点指肖林娇喝道:“好啊!你竟然打我!姑奶奶和你拼了!”
肖林见焦古丽欲要疯狂,猛地蹲下身形双手抱头以作防护。焦古丽上前抡拳便打,有如雨点一般的击打生起密集鼓响。足足打了半晌,焦古丽见肖林浑然不动,并无大碍,更是气愤,俯下身来,抓起肖林一手便是咬下。
肖林此刻任由焦古丽暴打,心中甚是平静。暗中思索,这南阳魔女撒泼比之彩儿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无解!有心将其送回‘东阳关’,凭其性情极有可能做出傻事。可像个狗皮膏药般带在身边,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却疯魔附体。这方世界此时有如地球世界之古代,诸多因素所致,世间女子多为忠贞品行。可这焦古丽也是太过专横,莫非她有何心理疾病?
肖林暗中分析焦古丽性情,竟神经大条的将此时的受虐放在一边,渐而沉思。
此刻,焦古丽贝齿狠咬肖林手掌,已是齿刻肉中。半晌,焦古丽怒气稍缓,眼中一闪,见肖林仍是纹丝不动,突地心中一惊,红唇离开手掌,见已是血迹斑斑。心口一酸,伸长脖颈望向垂头肖林轻声道:“夫君,你没事吧?”
肖林闻听话语,思索立被打断,但仍是深埋着头,闻听焦古丽称谓自己有夫君字样,判定其已是怒气大消,心中一动,又是伸出另一只手掌端向焦古丽唇边埋头不语。
焦古丽见肖林将另一只手掌递向自己,分明是在暗示自己继续咬下,又见肖林此时形态甚是乖巧,突地,“噗嗤”一乐,双手伸向肖林腋下,将其端起扶向床边。肖林将头埋得更低,随之而走。两人并肩坐于床上,焦古丽望向肖林又是一笑:“夫君,你没事吧?你也不必伪装,我打你你根本不可能会有损伤疼痛!”
肖林缓缓抬首,将焦古丽咬过手掌端在眼前,望着掌面几处深深齿痕破口,又是缓缓转首望向焦古丽,面沉似水。
焦古丽随即尴尬一笑,贝齿银闪,在腰间布袋摆弄片刻取出一条麻布,双手将肖林手掌端抬,轻轻包扎。
“哎,”肖林一声轻叹,脸现苦涩,轻声道:“现时所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跟随于我,日后必是苦不堪言,”肖林未待话语讲完,焦古丽猛地抬首,怒视肖林,双眼瞬间寒光爆闪!
“别,别别!先别发怒啊!我知道一提起劝你回‘东阳关’,你便要死要活的!焦古丽,我来问你,”肖林突地面色凝重,:“如今我肖林身处逆境,你对我不离不弃,你究竟是为何而此?你从未有过一丝后悔吗?你原本可以在‘东阳关’和你的南阳十大猛将之一的兄长安逸生活,何苦来跟随我荆棘满路呢?我肖林知你对我情意,我铭感五内。可越是如此,现今我越是不忍,我直到如今未曾给过你一丝幸福,只有风尘仆仆,险象环生。”肖林随即低下头来,黯然道:“我其实越来越是提心吊胆,前时未有保护好彩儿,我真怕日后保护不了你!你知道吗?曾经多次,我险些丧命。我死是小,可你怎么办?你不该垂青于我,我发觉我现在好是没用。焦古丽,”肖林望向焦古丽,苦涩一笑:“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焦古丽凝视肖林,出奇的顿消气氛,红唇一噘,含情脉脉,柔声道:“我也不知。但我知道,今生我只能眷恋于你一人。即便你变成歹人,变成妖兽,变成废人,甚至变成死人,我也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你今生只属于我,旁人绝不可染指。谁来从我手中抢夺你,我便杀谁。日后你若负了我,弃了我,我便自尽。你随时死去,我便跟去。你若恋上他人,日后续妾我便先弄死你,然后我便随你而去!夫君,有一事我隐藏在心底已久,今日我便告诉你,求你不要记恨我!”
肖林本是听得面目呆滞,听闻焦古丽有私事欲讲,眉头微蹙,微微颔首。
“当初,我,”焦古丽瞬时低下头来,:“我,我私心作祟,有意拖延,未救彩儿妹妹。”言讫,垂头不语,而双手紧紧握住肖林手掌,微微颤抖。
“嗯,我知道!”肖林面色平静。
“什么?”焦古丽猛然抬首:“你,你知道?”
肖林微微颔首,眼含深意望向焦古丽道:“当初,荒郊外于那疑似‘战神堂’之人战后,你只管抢救于我,而并未顾忌彩儿安危。也许在你的潜意识,啊,也就是心底,你不愿彩儿身处你我之间。回想当初,在‘镇天府’借宿之时,你又是偷窥于我,又是干涉我与彩儿休息房间,以此大可断定你骄横跋扈了。”
焦古丽见肖林说得甚是平静,未有一丝惊讶,心中惊恐,轻声道:“那你,你不恨我?”
肖林一笑,微微摇首:“我为何要恨你啊?”
“可是,因彩儿妹妹失踪,你接连遇险,又是有负猎王,你本应恨我的!”言讫,焦古丽瞬时泪流满面。
肖林见状,伸手轻轻拂去焦古丽面上泪水,一笑道:“我不会恨你。我知道,你虽喜怒无常,但心地善良,想当初,你便是立时去救彩儿,保不准你也是被其掠去。再者讲,我深知你对我情意,如换作是我,多半也是以你为重。还有,此事我曾自责,当时情形危急,我不该让你去寻彩儿,你本无一丝修真之术,岂不太过危险!你若不记恨我,我便是感激了。至于后来引出诸多坎坷,一切皆是天意。总体说来,此事与你无关,无须自责!”
一声啜泣,焦古丽猛地扑进肖林怀中,放声痛哭。
肖林身形顿僵,片刻,一声轻叹,单臂环揽轻轻拍打,:“哭泣什么啊,我都说了,你无须自责。倒是我学艺不精,修为低微。起初认为我步入剑尊,便得意忘形。几番波折看出,自己如此渺小。一切皆是靠实力说话,想起当初还跃跃欲试扬言要与恩师道祖共抗浩劫,如今看来甚是可笑,不自量力!日后,我边是找寻彩儿,边是苦修不殆。你不是向往修真之术吗?”肖林一笑:“日后,你我同修吧。我还可做你恩师呢。好不?”
焦古丽抬首边是流泪边是点头,片刻又是扑进肖林怀中。
肖林突地嘴角一咧,缓缓抬起被焦古丽咬过手掌,轻声自语:“怎么你们女孩子急了都爱咬人啊!”
肖林话语如一声惊雷在焦古丽耳中响起,焦古丽猛地挣脱肖林怀中,泪水顿止,眼中赤红,面部贴向肖林,:“你说什么?你们?都?你让谁咬了!”
肖林瞪大双眼,只觉口中发干,头皮发麻,心跳偷停,面部僵滞。片刻,面对只距自己脸庞寸许的美容,艰涩出口:“忘,忘说那个黑衣女子咬我的事情了,但,但我闪得快,没,没咬着!”
焦古丽顿时如一只发疯猛虎一般将肖林按倒床上,顺势骑上,抡拳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