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落花有意
‘镇天府’天井当院,彩儿与焦古丽两女子相对而立,此时焦耳达只顾招呼家佣及军医照顾肖林,表面看似将肖林置坐一椅,围在一处,那军医解开肖林上衣又是查看伤情又是上药,一众家佣也跟着忙上忙下,皆对肖林甚是关照,实则焦耳达已然默许焦古丽与彩儿对战过招。
肖林不由心中冷笑,这焦耳达兄妹今夜看来非要把自己与彩儿探察个底朝上方能罢休,此刻便是任由‘镇天府’一众人对自己簇拥救治,肖林边是道谢边偷眼观瞧彩儿情形,心中思量已定,如出异变,拼力救出彩儿,与之继续逃亡。如‘镇天府’硬是持兵围困,一不做二不休,便在此处大开杀戒!本是侵略天元之敌国,但求杀个痛快,也绝不落入恶人之手!
且说彩儿将‘囚兽绳’握在手中,望向焦古丽眼中寒光一闪,也不搭话,抬手一挥,那‘囚兽绳’瞬间抽向焦古丽。而此时焦古丽手中并无兵刃,面带微笑望向彩儿抽打而来的黄色绳索,嘴角浅勾,心道,这也叫武器?是用来圈套野兽的吧。不免轻视,侧身一个滑步,闪过来袭,同时左手伸出,五指呈爪,抓向‘囚兽绳’。此刻,在焦古丽看来,时局已定,此战实乃毫无意义,这小丫头手中绳索足以证明,她确是猎民无疑。这绳索平凡无奇,看似细麻而制,与那军中有些将领所使的铁鞭,皮鞭无可比及!如此器具竟然用来做武器,实是可笑,看来我伤他哥哥,这丫头一时是激火过头了。就这等绳索恐怕套住些大型野兽亦是颇难。再者,方才试探那肖腾尔时,那厮确是身有神力,但竟不具一点武艺,自己五成力的一记鞭腿就将之放倒,又见这其妹平庸身手,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歉意,打算快速结束战斗,再向这兄妹二人赔礼道歉。
因此,焦古丽将彩儿丝毫未放在眼中,左手向绳索抓去,口中娇笑道:“妹妹小心了!”本意是抓住绳索后,凭借自己神力将之抢夺,压制也就罢了。可焦古丽在半息后,只觉心惊胆战,脸色大变!那抓向的绳索,突地不可思议的在空中自主闪过焦古丽一抓,瞬间电闪般如似灵蛇立时缠绕上焦古丽左臂,顺势上爬!
焦古丽此刻顿觉头皮发麻,未待有所反抗,这绳索已然通了灵性一般攀爬至焦古丽肩头处,且那前端圈套猛然套向焦古丽脖颈,如恶蟒扑食,焦古丽惊滞瞬间再想闪避已是不及,本能左手手臂瞬间翻转,右手跟上,双手顿然抓住绳身,身形后倾,使出全力,猛然向怀中拉扯。意欲将绳索先行抢下,以防彩儿牵勒脖颈,可哪曾料到,那彩儿持绳索之手轻轻一抖,这‘囚兽绳’竟奇异般绳身加长,焦古丽双手这一拉,竟力道用空,而套在脖颈上的绳索自主收缩!这番情形,完全不符常理。
焦古丽顿感缺氧,头脑眩晕,暗道不好,双手继续拉扯绳索,可那对面彩儿持绳索之手连抖,那‘囚兽绳’继续奇异加长,焦古丽亦是连连拉空,而此时套在脖颈上的绳索持续收紧。焦古丽只觉咽喉剧痛,无法呼吸,顿然脸色苍白,双眼上翻。本能的双手抓向脖颈周围绳索拼力解拉,但此时因缺氧眩晕而力之近竭。
此刻情形,焦耳达与肖林看在眼中,皆是大惊!形势危急,如再有片刻过后,这焦古丽即将被活活勒死!焦古丽此时已是娇躯缓缓下蹲!
肖林猛然大喝:“彩儿住手!听为兄话!再不住手,为兄不要你了!”
此时彩儿正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翻,满面仇恨,突闻听肖林断喝,心中一动,瞬间红唇一撇,手腕一抖,那‘囚兽绳’神奇般前端圈套放大,绳身巧妙抖动,立时回落彩儿手中,彩儿小脸顺势一扬,不屑望向焦古丽。
焦古丽顿然脱困,但此时已是满面苍白,眼神迷离,片刻委坐在地。焦耳达立时冲到近前,将焦古丽揽入怀中,满是惊恐连连呼唤。继而本是围在肖林身边的军医及一众家佣立即抛开肖林,全部冲到焦耳达兄妹周围照看。
肖林双眼微眯,瞬间起身几步来至彩儿身边,以背挡住‘镇天府’众人所在方向,面向彩儿轻声道:“彩儿,你没事吧?”
彩儿立时眨动双眼,歪头看向肖林道:“我?我没事呀!她死没死很难说,谁让他踢你了!他踢你就是向我挑战!活该!”
肖林一笑:“那你就不怕你得罪了她,她不会赠送你那些好看的衣装了?”
“不怕!”彩儿斩钉截铁,频频摇首:“你是姑奶奶我的哥哥,比衣装重要!我不穿衣装也可以,但欺负你,我不干!你要被打死了!我丢了怎么办?”一脸孩童般稚气天真。
肖林闻听心中一暖,拉起彩儿一手道:“傻丫头!哥哥哪会那么容易就被别人打死!以后不要行事再这么莽撞了!要听哥哥的话!没有哥哥的命令,你不许擅自行动,不然我回家向爷爷告状!”
“嗯?”彩儿顿时柳眉一蹙,看向肖林满面怒气,但几息后,红唇一撇,轻哼一声,脸庞转向一侧!
肖林一笑,但猛然转身回望‘镇天府’一众人抢救焦古丽所在,戒备待发。此时一众人已将焦耳达兄妹围得水泄不通,并未见得其中情形。肖林悄然环顾四周,那些在天井院中立岗的兵士竟无一有所动作,心中思量,莫非这焦耳达并未将自己与彩儿太过重视?肖林正思量间,听得人群中有人轻呼:“小姐醒来了!”继而一片唏嘘,又听那军医命众人分散开来。片刻,其中情形肖林尽收眼底。焦耳达下蹲,一手揽住焦古丽脖颈,一手作扇连连在其面前扇动。而焦古丽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眼中稍有缓神后,便向肖林与彩儿处望来。‘镇天府’一众家佣随之望来,各个眼中皆是含恨。焦耳达亦是望向肖林与彩儿处,但目光中尽是惊奇,并未有怨恨之色。
肖林忙上前几步向焦耳达兄妹一躬到地,:“将军,小人罪该万死!家妹年幼无知,冒犯小姐,罪不可赦,但看在她年纪尚小,不同礼法,还请将军及小姐见谅,如要惩罚,在下代领!”肖林语气及其诚恳,但心中思量,如若异变,立即反抗!决不能让彩儿受丝毫伤害,即便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焦耳达此时思索片刻,面无表情,向怀中焦古丽望去,焦古丽凤目微眯,轻咳几声道:“好!你既然说要代罪,好!从今以后,你要留在‘镇天府’做本小姐的陪练,终身陪练!”
“嗯?”肖林挺身双眉一蹙:“陪练?陪什么练?”
“习武陪练!做我终身侍卫兼陪练!”焦古丽双眼波光一闪,同时缓抬一臂,指向肖林身后彩儿道:“至于她,也留在‘镇天府’做我陪读丫鬟。如要违背,尔等就地处决!”言讫,望向周身外一众家佣,顿时,几人高声断喝来人,立时数十名兵士手持长矛将肖林与彩儿团团围住。
肖林顿然一笑,心道,果真还是到此地步,此次前往葬神岭古林,岂能被眼前这些乌合之众所挡?眉角一挑,负手而立,并不答言。而此时肖林身后彩儿顿时火冒三丈,‘嗖’地转身形将肖林挡在身后,手持‘囚兽绳’指向焦古丽娇喝道:“你真是猖狂!让我们给你做仆人?你真是什么都敢想!就凭你们还想擒住我们?刚才不是哥哥阻拦,我早就勒死你个臭婆娘!要是不服,再来!”彩儿一副骄横之状。
肖林心中苦笑,这姑奶奶的暴脾气啊,这番一来,恐怕只有动手了!心中暗叹一声,背后右手悄然搭在左手‘玄灵戒’上,意欲取出无极,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