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心中好笑,这国婿未免也太迟钝了些,微微颔首:“国婿真智高于人,一语道破。”
“嗯,”郭坤甚是得意,不待肖林礼让,自己寻个木椅落座,:“来,再把你的道教行牌让本国婿端瞧端瞧。”
肖林忙伸手入怀,将道教行牌交于郭坤。
郭坤端瞧片刻,望向肖林道:“你是云灵几代弟子?”
肖林闻言微一思索,:“在下在云灵是四代弟子。”
“四代弟子?”郭坤顿时不解:“四代弟子便有资格怀揣道教行牌?这道教行牌是道教四宗共同打造之物,一般说来非道教高辈或有使命才可佩带。你,哦对了!昨夜你讲起过,你有使
命要去往天圣山。”片刻,郭坤又是发问:“不对呀!你四代弟子,你会飞天?云灵宗现已这么厉害?”
肖林微笑望向郭坤,心道,这堂堂国婿怎生这头脑如此智钝反复,心中一笑,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昨夜听国婿大人讲诉,你也是道教中人,不知国婿是几代弟子?”
“我?”郭坤将道教行牌还于肖林:“我呀,我应该是二三代弟子吧。”面色有些恍惚。
“二三代弟子?”肖林不解。
“哦,云灵宗有个道祖,你知道吧。如果他算一代,我就算三代。如果他不算,我就是二代。随便啦,反正比你辈分高。”郭坤讲道此处,向肖林摇头微笑,一副得意之色。
肖林闻听心中好笑:“那为何我从未在云灵山见过国婿大人?”
“嗯,”郭坤一愣,转而犹豫片刻,一对小三角眼打量肖林半晌,:“看你的道教行牌不假,和你说个惊天秘密也无妨。本国婿并未在云灵山住过一日,只是家父是云灵七子之列,所以
论资排辈本国婿是云灵二三代弟子。你明白不?”
“云灵七子?”肖林面上一肃,望向郭坤眼中微眯:“世人皆知云灵有六子,何来七子一说?”心中顿时生起几分警惕。
“这个呀,”郭坤一咂嘴,又是犹豫片刻:“看来你还是云灵小辈呀。有些云灵秘密你并不知晓。以后再说给你听吧。哦对了,同我去用早餐,然后和我一同去审判战俘。”
肖林此刻心中已然生疑,但面上平淡:“审判战俘?”
“对呀,就是你在青沙口活捉的那个,你知道他是谁吧。他可是南阳主帅啊!走了。”郭坤言讫起身向外便走。
肖林穿戴整齐,随之出门,看望了一眼隔壁养伤的安博后与郭坤奔往议事厅。一路上对郭坤几番揣摩。
两人用过早饭后来至议事厅前,只见厅门紧闭,厅门外上百兵士亮刃把守,一派肃杀之气。
郭坤昂首挺胸引肖林进得厅中,自是无人敢阻。二人进得厅中,肖林目光一扫,顿时心中一凛。大厅内肃静无声。元靖端坐正位,面沉似水,正望向下方一被五花大绑跪倒之人。在那元
靖两旁分设十几把木椅,其上皆是武将。其中之列首座是一约年岁五十左右的将军,虬须满面,二目如电,威风凛凛。见肖林与郭坤进得厅中,目光顿时寻上肖林,眼中寒光一闪,直逼心神
肖林瞬时提动真气,自发间隔离威压。片刻发觉此人并非修真之人,心中微惊,此人不具异能竟发出如此强悍气场,着实难得一见。平心静气双目自然迎上,丝毫不让。那人瞬间眼中一
惊,双眼微眯目锁肖林。
此时,元靖见肖林与郭坤到来,向二人微微欠身点头示意。郭坤单手端抬盔沿一笑,无语间引肖林在元靖一旁下首空位落座,厅中十几员战将皆向郭坤欠身示意。郭坤微笑一一颔首还礼
“嗯?”一声嘶哑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见厅中下跪的希尔普此刻正满目凶光的望向肖林。众人随之皆望向肖林,发觉并未相识,又见是国婿郭坤所引,一时皆是好奇。
“是你!”希尔普此时长发披散,面目萧索,望向肖林寸目不离。
肖林只感希尔普对自己恨意滔天,心中冷笑一声,平静面上微微一笑,向希尔普微微颔首,无怒无惊。
“啪”一声脆响,使众人眼光皆是引向元靖。元靖风目微眯,冷声出口:“希尔普,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希尔普下跪望向元靖,突栽倒一旁。此时肖林才发现这位敌军主帅的双腿已然被铁索捆绑的甚是结实,只要那希尔普挺身而立必然成了跪姿。想这一倒是为了不屈不跪。
希尔普一声冷笑,嘶哑声音划人心神:“本帅不知这是哪里,但本帅已然有几分猜到,这里恐怕就是武灵关吧。本帅说的对吧?郇宇老鬼。”说着向元靖一侧虬须满面的郇宇一笑。
肖林此刻才知刚进厅中时与自己对视的是天元帝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镇关大将军郇宇,一时肃然起敬。
郇宇一抹胡须,淡然一笑,傲然未语。
“希尔普,你勾结修真界法师协会,打造异舟暗度青沙口,被本帅生擒至此,你可有话说?”元靖冷声问道。
“哈哈。。。。”希尔普闻听侧卧地上瞬时大笑,那嘶哑之音声震屋檐,使人心中翻涌。元靖等天元众将皆是冷眼观瞧,不发一声。片刻,希尔普笑罢,望向元靖一撇嘴,傲然道:“小
丫头,听闻你是天元公主。嗯,不错,竟然挂帅从军,莫不是天元国内能打仗的将官都死绝了?嗯?还有,竟来接管边关,取代郇宇,又莫不是郇宇老矣,多年对峙,已惧怕本帅了?”
“放屁!”郇宇一声暴喝,瞬间站起,大手指向希尔普道:“阶下之囚,死期已定,还在这用什么离间之计吗。本将军不妨告诉你,我家公主挂帅,帝王亲批。国人拥护,我天元将士全
军臣服。大帅用兵如神,我老郇已是心服口服。此次南阳狼子野心侵我天元一战已是结束,在此说些花哨言语有何意义,速速规矩受问,也许我家大帅开恩,赏你个全尸。”
希尔普闻听郇宇一番话语,眼中惊色一闪,随即双目赤红,再次望向元靖:“小丫头,此次本帅心中明悟,并未败于你手。你小小年岁怎会有如此阴谋诡计。背后定是有人暗中操纵。也
罢,人算不如天算,我希尔普马前失蹄,大意而败,无话可说。小丫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帅不会回答你任何所问,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速速将本帅斩之。”
郇宇将军待要再次训斥,被元靖挥手阻止。元靖下望希尔普,冷笑一声:“希尔普,本帅在你面前确是年岁尚小,本帅刚识人世之时,便听说过你如何神勇。本帅也是钦佩你是为一代猛
将。但今日之败,并非本帅用兵如神,而是你希尔普用兵龌蹉所致。如你只凭本能驱兵,本帅至今也未见得转变战局,你也未必会大势已去。不知本帅所言可实?”
“嗯?”希尔普眼中寒光一闪:“此话怎讲?”
元靖淡淡一笑,凤目望向厅外:“此话再明不过。青沙口的异舟,你当时所披的隐身之衣何来?青沙口暗度,是你蓄谋已久。正常驱兵,南阳兵力重心只会是武灵关。而你却亲对清幽关
。虽已暗中劝降收买了清幽关的守将公孙吉,你也未见得敢里应外合而夺取关城,因那清幽关以东还滞留着在天元未来得及返国的数以千计的南阳走商。兵戈一现,定会杀及南阳国人。但你
暗通修真界法师协会中之异类,偷机青沙口,至此战略大反常态。但你千算万算未曾想到已然十拿九稳的青沙口会遭变故,使你崩盘而败。你又万没料到,你会遭遇修真正士,奇缘之下,又
是被俘。希尔普,此次兵败,实属你作茧自缚。你无须叹息,来,本帅问你,暗中助你渡兵青沙口是何人,何组织。从实招来,本帅念你一代名将,赏你全尸。”
“我呸!”希尔普暴喝一声,怒视元靖:“小丫头,别痴心妄想了。本帅希尔普身为南阳第一猛将,岂受你所屈?也不看看自己的半斤八两,你还不配!”
一番叫嚣,天元众将皆是起身,瞬间亮刃在手。
元靖微微颔首,淡然一笑:“好,不愧一代名将。确有壮烈之风。那就让本帅来看看是否能撬开将军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