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格格压力大,他的压力也不轻。
容格格可以抛开一切,离家出走跑到这里来,他却不能抛弃一切,毕竟他还得报恩,报容爵和温暖的养育之恩。不管这是不是借口,他不接受她,也是为了她好。
蒙拉摇摇头,说:“既然你和她很难走到一起,不如彻底放下吧,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天什么草的吗?”
凉笙偏头看向蒙拉,失笑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蒙拉一阵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凉笙,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很相配吗?你看,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虽然我爸爸并没有容小姐的父亲那么富有,可他也算是一个庄园主,这么大一片庄园正需要一个人来继承。”
越往下说,蒙拉的脸就越开始发烫了。
微微顿了顿,她才鼓起勇气继续道:“你看我一个女儿家,根本不懂经商那一套,我爸爸整天也唠叨说缺一个信得过的女婿呢。既然我爸爸那么欣赏你,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们永远都不必去纠结你现在纠结的问题,不是吗?”
“蒙拉小姐,除了容格格,我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你不是说过,你的男人,必须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吗?”
“……”蒙拉哑然。
凉笙敛回视线,心情复杂,这还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爱的女人是容格格。
默了默,转身,他再次拿起望远镜眺望着远方,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蒙拉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很快变得发白,她的眼眶里有晶莹的液体在闪烁,快要掉落下来,但在关键时刻,她硬生生地把它逼了回去。
良久,她才讪讪地笑了笑,说:“就知道凉笙你绝对是个专情的男人,我的眼光还算不错。”意思是,她不会死心的。
凉笙不再回应她。
容格格都走了,他也不必再演戏。
……
容格格气咻咻地回到小阁楼,无处发泄,就抄起床上的那只绣花枕头。那是凉笙用过的,之前她特别喜欢,因为那上面有他的味道。
即使洗过之后已经没有了任何味道,可她还是习惯每天晚上抱着这颗枕头睡觉,这让她感觉特别舒服,就好像抱着凉笙一样。
可现在,她没处发泄,就拿它撒气了。
“臭凉笙!坏凉笙!就你嘴硬!你怎么不去当铁公鸡?!”她用力地捶打着那只枕头,明明那次她发高烧,他都是心疼不已对她关怀备至的,为什么现在死活不肯给她好脸色看了?
她又没惹什么麻烦,装什么祸!
忽然,她打了个激灵,杏眸瞪大道:“不对,他一定是故意气我的!一定是这样,让我受不了这个气,就好主动离开?哼,我就偏不走,我倒要看看,除了故意在我面前演戏气我,他还能想出什么怪招来赶我走!”
如果是换成了别的女人,可能早就打道回府了,可容格格从小就是个倔脾气,认准了什么事就是要坚持下去,而且她可以别的事都不管,一心一意把这件事办成了才肯罢休。
容格格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正因为凉笙了解她,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才会做出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决定。
这天,身体一向健壮的凉笙竟然感冒了,而且还发起了烧,这大概是因为他为了避开容格格,每天都要跟伊卡一起去巡山的缘故吧,台风一过天气骤热,他再是铁打的身子,也还是受不了长期在山里暴晒,所以中暑了。
这人一旦发烧,就会觉得晕晕沉沉,浑身无力。凉笙平时很少生病,可这一病,就来势凶猛。
蒙拉和容格格两个女人都整天围着他转。
“凉笙,渴吗?”容格格从楼下打来了一杯滚烫的开水,推开门问道。
伊卡坐在床边,看见容格格进来了,就说:“容小姐,凉先生刚刚还说口渴,你这杯水送得太是时候了,简直就是及时雨呀。”
“伊卡!”半躺着的凉笙立即阴着脸低喝了一声,伊卡便嘻嘻地笑着,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