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烨了解自己的亲妹妹,她虽然性子顽劣,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但凡承诺的事情就必定会做到。相反的,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强迫她百次千次,她也未必答应。
思及此,他不再劝阻了,只是说:“行,这是你答应了的,可别临时又变了卦。”
容格格点点头,转身去了客房。
曹婉婷看见她眸底的那抹怅然,有些心疼,回头悄悄地问容烨:“喂,我问问你,凉笙什么时候回来啊?施兆霆的事情也解决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容烨好笑地盯着她,发现她眸底那抹狡黠的精光,说:“怎么,嫌工作不够忙,想做媒不成?”
“才不是呢,我就是问一问。”
容烨轻啄了她一口,促狭地盯着她,说:“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一句话吗?”
“什么话?”
“皇上不急太监急。”
曹婉婷秒怒,瞪着他的俊脸,一个粉拳捶过去:“你说谁是太监呢?讨厌!”
容烨机灵地躲过她伸来的粉拳,并顺势环抱住她的腰身后,这才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本来凉笙该三天就回来的,但他打电话说又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而且很重要,所以向我多申请了一周的出差期。”
“还有那么久?”曹婉婷撇了撇嘴,有些失望地说:“那到时候,格格不是已经回南城了,万一她真去相亲了怎么办?”
“还没结婚,就想当媒婆了?”容烨忍不住笑道,并抬手轻捏了下她小巧的鼻梁:“感情的事谁都帮不了忙,你不要手,听话。”
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曹婉婷点点头,只得作罢。
……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
灯光炽亮的面谈室里,面带愁容的曹伟业和隐隐抽噎的李倩茹坐在座位上,不一会儿身穿囚服手脚带着镣铐的施兆霆被警察带了出来。
见到施兆霆这副模样,李倩茹瞬间变成了泪人儿:“兆霆啊,我的兆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虽然身在牢狱里,但李倩茹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面对她的哭泣和疼惜,施兆霆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却显出几分冷意:“闭嘴!你哭什么哭?我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当年是谁抛弃了我,又不顾爸的死活,拼了命非要嫁进曹家?还记得当年我爸出车祸去世,我一个人在灵堂跪了一天一夜,连给我爸下葬的钱都没有。”
面对施兆霆的控诉,李倩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说:“我当时在国外啊,不知道你爸出了车祸,我也是几天后回国才知道……”
不等她把话说完,施兆霆忽然暴跳如雷:“贱女人,你说够了没有?!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不想听!滚!你给我滚!”
他咆哮着站起身来,虽然带着镣铐,那样子却像是恨不得扑上来掐死她似的,两名警察赶紧上来制服住他,却堵不住他不断嘶吼的嘴。
“我没输,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还不能输……曹伟伦,对!是那个老家伙找来容家的人对付我的,我要出去报仇!我要出去,听见没有,我要出去!”
李倩茹目瞪口呆地盯着他,整个人彻底傻了,眼前的施兆霆根本不是她的儿子,完全就是一个疯子,双目赤红,眼里满是仇恨,她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两名警察押回牢里。
“伟,伟业,兆霆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问过了,警方在他的住所里查到抗抑郁症的药剂,说明兆霆他有长期吸食这种药剂的习惯,目前警方怀疑他有极严重的抑郁症,近期内就会把他押送到精神鉴定机构。”
“什么?!”李倩茹几乎站不住脚,颓然跌坐到座位上,过了几秒钟,她似乎又看见了一线曙光,问曹伟业:“如果查到他有精神病症,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入狱了?”
曹伟业摇摇头:“不一定。他的罪并非失去神志的时候犯下的,而且查出他的病症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等待他的,将是在精神病里度过大半生。这一切还得看他是否悔悟,如果他愿意配合,或许还有救。”
李倩茹闻言,已是泣不成声。
几分钟后她抬起头来,脸上泪水未干,换上的不是蕲艾的表情,而是愤怒:“对了,是曹伟伦,我得去找你二弟!兆霆的话你刚刚也听见了,是你二弟害我们施兆霆这么惨的,公司倒闭了,什么都没有了,还把他送进了监狱……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我得去找他们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