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秦思橙起来后看见卧室里冷清清的,便知道叶衍是一宿未归了。
她起身甩了甩浑浑噩噩的脑袋,甩掉那些没用的杂念,然后再去洗漱室里洗了个冷水脸,出来后换上了一身亮色系的衣服,水粉色荷叶裙、白色外套,还少见地把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平时她不是披发就是绾成髻。
总觉得颈间好像空落落的缺少点儿点缀,便从衣橱里取出一个精美的锦盒,恰是叶衍送她的那条订制项链,她戴上后左右打量了下,觉得实在是太贵重了,又小心翼翼地取下后放回到锦盒里。
之后,这才下了楼。
即使前一天晚上瞒过了公公婆婆,但叶衍一宿未归,第二天早上长辈们自然是要问起的,秦思橙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替叶衍瞒着。
一下楼就闻到厨房里传来的药膳香味,秦思橙精通厨艺,闻出那是枸杞虫草鸽子汤,走进去一看,婆婆叶婉露正在盛鸽子汤。
她走过去问道,“妈,您做的鸽子汤?”
叶婉露回头笑了笑,“是啊,你跟阿衍都大病初愈,我熬点鸽子汤给你们补一补。”
“那我给叶衍带过去吧,昨晚上他应酬得太晚,就跟路飞在外面得酒店睡了。妈,您多盛点儿,还可以顺道给路飞带去一些。”
她这分明是欲盖弥彰,所以说起话来很没有底气,但还好,叶婉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替她盛好了汤,装进保温桶里,盖上盖子。
直到秦思橙吃过早饭,提着保温桶出去后,叶婉露脸上才露出一抹担忧的表情,叶正国看见她杵在门口远远地望着秦思橙的背影唉声叹气,问她是怎么回事。
“哎,思橙那孩子果然是有事瞒着我们呢,她说阿衍跟路飞在酒店睡,可刚才路飞才给我打过电话,说阿衍昨晚喝醉了,睡在香溪庄园里,还说这会儿就直接去香溪庄园接他去艺术馆。”
末了,叶婉露又摇了摇头,“这些孩子们,哎……撒谎都不知道统一口径。也不知道思橙和阿衍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爸,您真的不担心吗?”
叶正国拿了份报纸坐进沙发里,抿了口早茶,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不疾不徐地说,“你没事儿瞎操心什么,孩子们都大了,由着他们自己决定吧。再说有时候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话,他们未必能听得进去。”
“倒也是。”叶婉露又是一阵唉声叹气,一脸的担忧。
……
医院,住院部。
蒋一心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眼就见到和衣而卧躺在沙发上的叶衍,他身上穿的衣服裤子还是昨天的,此时皱皱巴巴的,看得出来他一夜未换,对于这一幕,蒋一心自然是欢喜得很。
她好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跟叶衍单独相处了,一时挪不开眼睛,抱着枕头一直盯着他的睡颜。
但没过多久叶衍就被外面走廊上熙熙攘攘的嘈杂声给吵醒了,睁眼坐起来看见蒋一心正直盯着他的脸,不由得皱了皱眉,“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
蒋一心嘴角扬起来,“阿衍,昨天辛苦你了,我不舍得叫醒你,想让你多睡会儿。”没有了旁人在场,蒋一心就不怎么收敛了,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贪恋。
叶衍听出她的口吻似与昨日不同,有些过于爱昧亲近的成分,他起身理了理褶皱起来的衬衫和西裤,不显山不露水地说,“还是叫我叶衍比较好。”
蒋一心脸上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笑着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叶衍默了默,又问,“你想吃点儿什么吗?我下去买。”
“我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东西。”蒋一心病怏怏地说。
叶衍看了眼挂钟,“现在时间还早,你不吃东西肯定是不行的,我去楼下买碗八宝粥,你多少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