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西北偏远山区,某国道。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一眼望去,四周皆是空寂。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野物的叫声,给人一种无限惊悚的感觉。
但却在此时,一辆外皮用军绿色迷彩帆布紧紧包裹起来的军用卡车,正在月光下飞快的向前行驶着。
三个月前,一些不法分子从新疆地区盗撅出了一批珍贵的文物,并用冒牌军车运送了出去。
有关部门得到了消息后,迅速召开了会议,立即要求相关各省、市、县采取行动,在辖区各个交通枢纽设置哨卡,对沿途过往的大小车辆进行严格排查。
西部苦寒,如今虽是十月,但已经是入了冬的天气。此刻车头前的驾驶室内,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皮肤黝黑,身着标志性的华夏陆军迷彩服,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在他旁边副驾驶座位上的是一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身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整个领子都竖着,将他的脖子包裹了起来。
“小聂同志,这西北的夜里还真是他娘的冷啊,开着空调都没什么感觉......”迷彩服司机拿手抹了抹鼻涕,抱怨道。
年轻人并没有搭话,此刻,他正斜着身子倚在车门旁边,一只手插在衣服的兜里,另一只手紧紧扶着车门的把手,眼神如剑般一直盯着反光镜。似乎只要发生任何的紧急状况,他都会第一时间冲下车去。
“我说小同志啊,这一路上你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也不说一句话,除了吃喝拉撒,我就没见你换过姿势,你这是要闷死我的节奏啊?”迷彩服司机看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年轻人,恁恁地说道。
他也记不清,这是他一路上第几次自讨没趣了。
跑长途车是一件十分乏味的差事,再加上遇到这么一个闷葫芦般的搭档,那滋味可想而知……忽然,司机的眼神一亮,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转而又向一旁的年轻人问道,“小聂同志,时下就我们两个人了,你跟哥哥说道说道,这运送导弹的装备仓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啊?还有还有,你们到底是哪个部门哪个单位的呀?平时都做些什么呀?神秘兮兮的,搞得跟军统特务似的.......”
司机本没想着自己身旁这个冷冰冰的年轻人能够回答自己,却不想,那年轻人微微笑了一下,道,“老夏同志,你问的这些问题,不在我的回答范围之内。这就好比我在李逵面前谈诸葛亮有多么的神机妙算,那根本毫无意义。”
“好嘛,敢情你是把我当老牛了,对牛弹琴啊?”
老夏脸上的肌肉不由地抽搐了几下,尴尬地笑着说,“小聂同志啊,这个我知道,我就是好奇,好奇,随便问问......嘿嘿!”说完,便别过了头继续打着方向盘。
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悄悄地藏了起来。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除了车灯之外,剩下的就只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老夏渐渐地有些困了,一连地打着哈欠,就在他意识模糊之际,卡车刚好拐进了一个弯道。
突然,前面的道路上,窜出了两条黑影。
“我去,前面那是什么东西?”老夏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扯着嗓子问道。
聂阳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只是目光略微收缩了一下,一脸平静地说道,“放心,前面那是人。”
聂阳说完,老夏楞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明白聂阳口中的话,不解地向他看了一眼,仿佛在说着,“前面那不是人,难道还会是鬼嘛?”
聂阳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言语有些不妥,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前面那俩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就在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那两人身边,老夏猛踩了一脚刹车,被军绿色帆布所包裹的军卡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喷气声缓缓地停靠在了公路的右边。
看到车子停了下来,身上穿着反光带警服,头戴大盖帽的两人拿着手电筒迅速围了上来。朝着驾驶室里的二人摆着手,示意他们下车。
老夏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聂阳,在得到后者的许可后,起身打开了车门。
“两位好,我们是县稽查大队的,前阵子有一些不法分子冒充军车贩运文物,上面要求对过往车辆逐个严查,还请你们配合一下。”为首的是一个高瘦警察,走到二人身边,看着老夏穿着华夏陆军的迷彩服,抬手对二人敬了一个礼,正色道。
老夏搓了搓手,看了聂阳一眼,然后拿出了一包烟,分了两根给二人,笑了笑,道,“这三更半夜的,真是辛苦两位兄弟了,往日呢,还行,不过今天呢,实在是不能配合你们了。”
站在一旁矮胖警察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脸鄙夷地道,“还是我替你把剩下的话说完吧!涉及到军事机密对吧?”
瘦高警察转身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然后作一脸委屈像,看似无奈地说道“唉!我们哥俩也是公事公办,大家都不容易。这要搁在前两年,你们只要亮出证件,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会放行,可是,如今不同了,近些日子,盗墓贼猖獗,上头严打,所以...你们懂得。”
瘦高警察说完,矮胖警察也凑了上来,跟着说,“可不是嘛?前些日子有一帮缺德的土夫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硬是从一位大汉王爷的墓葬里掘出来了一个红玉麒麟,开着冒牌的警车往出去偷运呢,被我们哥俩给截了。二位爷,不凑巧昂,今儿个,又是我们兄弟轮岗,所以必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