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倾城当场逮住,忆蝶低着头,撅着嘴,不甘愿地爬回到城楼上,来到他面前。
“谁让你来的!”凤倾城凝目,皱眉。
“我自己呗!”忆蝶斜睨他一眼,怪他明知故问。
忆蝶走上前,掀开他肩上的披风,只见他的肩头已经被鲜血浸透。忆蝶心疼得不得了,也顾不得再怪他拿那样的眼神责备她了。
“走吧,回去我帮你处理伤口。”忆蝶扶着他的胳膊,往城楼下走去。
或许是忆蝶眼中的心疼触动了他的心,他乖乖地跟着她的步伐往城里走去。
站在城楼上,看着两人相互扶持着前行,贺兰佑心有感慨,还十分羡慕。倘若他能够早些遇上忆蝶,站在她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了呢?
贺兰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好大一跳。这样的想法无疑是觊觎自己的王嫂,这样的事,要是被二哥知道了,他又该发火了。
他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二哥代替忆蝶把玉佩还给了他,是希望他以后尽量少与忆蝶接触吧?毕竟忆蝶很快就要嫁给二哥了。
贺兰佑觉得鼻子很酸,眼中有液体想要往外滑落。他仰着头,望向天边的一缕晨曦,强行甩掉了心中的牵挂,把心思都放在湘南城的布防上。
忆蝶扶着凤倾城回到城主府的房中,然后就是一顿手忙脚乱。
她烧了热水,捣了伤药。找来白布条,开始为凤倾城包扎。
原本忆蝶想让营里的大夫帮他处理伤口,他却没让。说什么,既然有她在,他就没必要再寻什么大夫,而且大夫们正忙着给受伤的士兵治疗呢!
忆蝶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出马。她解开他的披风,用刀子把他肩上的衣衫挑破,撕开,露出整个肩头。
当伤口完全呈现在她眼前,她的眼泪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掉。有好几滴甚至落在他的伤口上。
“好了。别哭了。你若是再不动手,我的血都快流干了!”凤倾城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擦了擦忆蝶脸上的泪珠。
忆蝶紧忙用袖子擦掉眼泪,开始为他清洗伤口。柔软的绢布缓缓地划过他的肩头,吸走了血污。伤口处却有新的血液往外流出。
忆蝶擦了半晌。也没能成功把血堵住。最后,她一边擦洗,一边往伤口上抹药。这才把血止住。
他的肩头终于不往外流血了,忆蝶担忧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展开白布条,开始为他包扎。包扎的时候,为了防止再出血,或是药在活动胳膊时被振落,她包得很紧。
“包扎得越来越好了,看来我多受伤两次,也不是全无好处嘛!”凤倾城的凤目染上笑意。
“你还有脸笑!一个小小的凤逸臣,值得你往外冲,拼命吗?你都伤成这样了,身上的伤口再多的话,小心我不要你了!”忆蝶把白布条的尾端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她的额头满满都是汗。
“累了吧!歇会吧!”凤倾城往榻里侧挪了挪,示意她躺上去。
忆蝶丑怪地瞥了他一眼,自己搬来一张扶椅在榻前坐下。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将领过来汇报军情,若是被人撞见他们未婚同榻而眠,她还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