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宫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她最终被人推进了勤政殿的大门。
站在门口,忆蝶听见了男子的大笑。男子的笑声,忆蝶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觉得陌生。
忆蝶的心有些矛盾,她的心中突然萌发出了一种可怕的想法,这种可怕的想法使得她推门的手忍不住颤抖。
虚掩着的大门内再次传出笑声,和男子的惨叫。忆蝶再也忍不住,推开了门扉。门推开的刹那,忆蝶的脑子立即懵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情形是真的。
勤政殿内,满是狼藉,唯一的空地上,躺着两具尸体,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还有两个人趴在地上,衣衫上沾染了许多血迹,不知是受伤了,还是沾上了别人的血。四个人,两男两女,两名男子都穿着明黄色的袍子,两名女子衣着华丽,发髻高挽,金钗发饰掉了满地。四个人,一男一女已经成了尸体,还有两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距离忆蝶最近的地方,一铠甲将领手执一把锋利的长剑背对而立,他手中的长剑的满是鲜血。
那人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向门口。
“逸臣哥哥!”虽然那人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头盔下,虽然那人的神情冷得好似一块万年寒冰,忆蝶不得不承认,站在她面前逞凶的人是她曾经认为是世间最好的男子,是曾不顾一切帮她,让她甚至不顾皇贵妃而选择相信他的逸臣哥哥。
忆蝶狠狠地揉了揉双眼,好似这一揉之下就能把眼前的画面给揉碎了,随风飘散般。
“来得正好!”凤逸臣扬了扬手中的长剑,笑着看向忆蝶。
往日,凤逸臣的笑容总是那样温润,好似冬日的阳光般,忆蝶甚至能感觉到他笑容中的温度,可是面前的笑脸却带着嘲讽,带着鄙夷,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陌生。这一笑,彻底摧毁了忆蝶所有的希望。
“怎么会是你?”忆蝶捂着心口,心口痛得连喘气都费劲。
“为什么不能是本皇子!”凤逸臣嗤笑出声。
忆蝶暗自苦笑。是呀,为什么不能是他?就凭他曾经说过,他不爱名不爱权吗?还是凭他以前对她的温言软语!还是他那阳光般的笑容!
看着凤逸臣得逞的笑容,听着他的嘲笑,忆蝶终于明白,以前的总总,不过是他的伪装,一切的伪善不过是为了此时此刻的杀戮。
“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事到如今,再指责他为何要伪装,为何要骗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面前的情形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过,忆蝶还是想知道,他是如何凭借一个小小的御林军统领的身份把整个皇宫屠戮成这样。
“本皇子能有今日,说来还要谢谢你这个假冒的郡主呢!若非遇上你这个蠢货,就算再等十年,本皇子也不一定能成功!”凤逸臣的笑更浓了,更张扬了。
看在忆蝶的眼中,忆蝶心头的苦水汩汩地往外翻涌,低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尊玉虎根本就不是你母妃的遗物吧?”
“当然不是!父皇他虽然不是个长情的人,却还不至于吝啬于给自己死去的妃子陪葬的地步。不过,谁叫你蠢呢!本皇子不过随便编了个谎言,就把你骗的团团转。哈哈哈!”一想到当日的情形,凤逸臣就忍不住得意。